瑜安:“我凭什麽信你?”
“我爹对你说的话,我怎麽信你是真的,万一是你骗我……”
“瑜安。”纪景和叫停,直直对上她的眼睛,“这世上谁都有可能骗你,但唯独不会是我……之前你不信我,起码眼下,以後是如此”
“之前不告诉你,是因为没有必要,但是你比我想象中坚强聪明,你想靠自己为褚家洗刷冤屈,我也尊重你的想法,事实证明你也办得到,所以,我还何苦瞒你呢?”
他的眼中瞧不得假,瑜安也无意隐瞒,将昨日褚琢安说的话,如数转告。
“你说过,你无意中查获到一封官商来往的信件,而这个官员曾受过严家照拂,这个官员是不是就是钱彰?”
沿海港口开设的就那麽几个,江南再大,也大不过旁地,像钱彰担任的这种捞油官职,没点本事,一般人当不上。
巧就巧在,这事是从褚琢安的口中所知的。
远比纪景和口中说出的要可信。
“若真的是,他们远在漓洲,要怎麽查才好?”她不由发起愁来,思绪飘向了别处。
一旁的纪景和久久不出声,突然冒失地吐出一句:“你只管问钱彰,怎麽不问问我,不问我为何十几日都没来见你。”
瑜安:?
他神色认真,语气也显得郑重,瞧不出是调笑的样子。
“我病了。”
“病了找大夫,我又不是大夫……”
忽得,他抓起她的手,放在了他的额头。
稍许时间长点,瑜安就能感受到了额头处的滚烫,确实没说谎。
温凉的柔软贴在额间,慰帖到了极致,亦叫他能缓解了许久的贪念,哪怕是短短几瞬,他都餍足非常。
“有病。”
瑜安抽出手,不留丝毫情面地骂了一声。
她转过身,擡脚要走,纪景和急忙拉住了她。
“我错了。”
“往後你若是不想让我碰你,我绝不会碰。”
瑜安低头看向手边,腕上的那只手当即讪讪收回。
“你我虽签了和离书,但是我并未向外人宣告,你如今还是纪家的少夫人,如有所要,尽管派人来找,纪府随时等你回来。”
“至于钱彰,我可以告诉你,是。”
她微微侧目,馀光只瞥见他的半抹虚影,见他转身要走时,瑜安叫住了他。
“严家的事情与你无关,你现在帮我,是以什麽名义?”她凝眉问道。
他驻步,好久才转过身。
“我本是都御史,职责所在。”
瑜安半信半疑,不再言语。
纪景和还送来了好些花,如今天寒,花放不得外面,只能放在屋内好好供养着。
宝珠闲下无事的时候,整日将时间花在这些花上。
“花比人还娇贵。”瑜安打趣道。
宝珠“咦”了一声,“姑娘这就对了,这花可是真金白银买的呢,我受累些没关系,若是这些花就这麽死了,那才是糟蹋。”
这话一说,瑜安脑中就不经闪过相反的一句话。
正欲想着,屋外响起敲门声——
是太後邀她进宫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