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不至于诓骗别人。”
这种事怎麽好说笑……
就是太突然,明明两人刚从南方回来,怎得就和离了。
“我不太爱吃羊肉,剩下的这盘就给严小姐吧,我记得她爱吃。”瑜安轻语道。
严容雪侧头瞧了她一眼,微微颔首表示接受。
“我听身边的丫头说,你去铺子外面买了好些丝线,尽把好看的挑走了,我都没东西可买。”瑜安看着咕咚的锅子,随意道:“我记得你不爱针线的。”
严容雪也不瞒着,直言道:“过段时间就是圣上的万寿节,羌族使团会来到访,我便想着赶在年前多做两身衣裳,不然届时这京城的料子又涨价了。”
所言不虚,羌族使团来京必然会涌入几批外族人,那些商人没见过中原这边的料子,就会买很多,几乎能将京城料子买断的程度。
趁早买,确实能好些。
王婉儿:“想到一处了,我也叫人买了几匹,过年好做新衣裳。”
话正说着,纪姝匆匆来了,顺势坐在了瑜安身边。
“纪姝,你怎麽还往你前嫂子身边挤?不与我坐?”有人忽得说笑。
纪姝瞪了一眼,“胡说什麽呢?什麽前嫂子……”
“人家褚瑜安都说了,她跟你哥和离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周围人三言两语说起来,最後还是王婉儿出声制止才消停。
止不住爱看热闹的人,总是在背後猜测与自己不相关的事情。
他们两人刚成婚那段时间,他们都猜测是纪景和是为了褚家的权势才应下这门婚事,事实证明,他们夫妻俩关系并不好。
可时间长了,事情倒又不同了。
纪家是她管家,纪景和时不时就为她买些东西,鲜少出席的场合,瞧见也比寻常夫妻恩爱许多。
许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日子也不似旁人瞧起那般。
瑜安盯着与严容雪搭话的机会,便没注意旁人在底下的闲言碎语。
她也不傻,故意把消息透露给她们,也算是给纪景和敲响警钟。
他那样拖着就不是回事。
用饭结束,没坐多长时间就准备散了,瑜安伴着纪姝往外走,刚出了园子,便见到了纪景和。
瑜安:“我马车在那边,你就不必跟着了。”
纪姝还来不及拦下,瑜安便径直走了。
纪景和就站在她前面,手中拿着盒子,刚到了嘴边的话,可见到她冷脸从他身边走过,便登时说不了话了。
擦肩而过,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就像是从未谋面的仇人,或者说,曾经他以为有过的温情就如水中浮沤,全然不见了。
有人戳了戳王婉儿,讥诮道:“瞧瞧,还有一日能见到纪景和吃瘪的样子,看来是真的……”
王婉儿专注望着眼前,只见纪景和顿了一瞬,便追了上去。
“这是给你的。”
他将盒子伸手递过去。
瑜安端端上了马车,一句话也没说。
纪景和:……
小厮调转车头离开,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纪景和留下。
“这还是光风霁月的纪景和吗?你瞧他脸上,像是被霜打了一样,哪儿还有之前的神气啊。”
“还真是难得一见。”王婉儿忍不住道。
纪姝瞧在眼里,心疼亲哥,只好擡脚走过去,悄声拉了拉他:“走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