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擡手指着,随後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你说朕怎麽就看上了你这麽个祸事,连朕都保不住你。”
纪景和又一俯首,“臣知错,请圣上责罚。”
“知道错就好,往後要是再敢如此,朕第一个罚你。”
谁叫他将西南的事情办得漂亮,也耐不住皇帝宠他。
手下兵将三万人拿下叛军十万,还替他收复了从先帝手上留下的失地,放眼整个朝堂,能有几人能做到如此地步,有如此本事。
若是不保他,谁来辅佐他?
只是此事难解,长公主是太後心头的旧事,常人都不能轻易提起,他作为皇帝,为了出面保下自己的臣子而违逆母意,到底不便。
太後的意思他要打探,外界的声音他也得平息。
细细想着,心头就涌上一股烦躁,当即朝纪景和扔出一颗梨,“你真是事多得很!”
守在门外的黄门还没反应过来,顿时听见殿里传来接二连三茶盏摔碎的响声。
“给朕滚!滚得远远的!”
两个小黄门吓的赶紧低下头,听不见皇帝半点消气的声响。
……
风声过多,瑜安都听不过来。
听见圣上将纪景和叫在殿里狠狠训一通,瑜安还没说什麽,李济安就担心得不行。
“圣上大怒,是不是要砍头啊。”
马玉薇皱眉,嫌弃道:“哪儿有那麽严重,你能不能盼点儿好。”
李济安:“史书里面不是说了,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马玉薇:“景和好歹是功臣,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是被罚得很重,也不至于丢命啊。”
“这倒也是。”李济安松了口气。
最坏的结果瑜安也想过,左不过就是失宠,这店铺做不下去,然後纪景和被贬官。
她倒是好说,只是纪景和才官复原位,这才两个月,便又出事,未免有些可惜了。
偏生纪景和也不来,她想问是真是假也找不到人。
徐静书带着孩子来串门,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
来之前,她只知道是纪景和骗了太後,倒也不清楚具体细节。
“这是可大可小,就看圣上怎麽看了,毕竟景和当初也未必明说,只是太後自己多想罢了。”
瑜安:“恰是最敏感的事情,偏生叫他说了。”
“若不是他改了黄册,太後也不会在我身上费这般大功夫,叫我白沾了这麽长时间的光。”
徐静书笑,逗怀里的孩子,“当初不也是为你?”
“本来就没想过叫他帮,帮就帮了,谁知道过了两年了,闹出这种事。”
“王婉儿向来小心眼,大概看见你现在风光,又得太後恩宠,这才不服气了,也能想到,只是想不到,她手段了得,还能从江陵找到你的黄册。”
这是托了多大的关系。
瑜安:“用不着咱们出马,事情闹大之後,王阶必然也会清楚,叫他好好管管他妹妹。”
徐静书促狭看向她,忍不住笑道:“本来就不需要咱们出马,你这说的什麽话……”
瑜安这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