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掀起帘幕,这才发现徐静书苍白虚弱的脸色。
“夫人绝食了三日,连口水都不喝。”
徐母皱着眉,呵斥道:“还不干净叫厨房备来吃食,主子出事了你们担待得起!?”
侍女连忙跑下去准备,徐母则是轻拍着将人叫醒。
“静书,母亲来了。”
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已无力气说话。
不比常人,她身怀六甲,三日滴水不进,不光是大人,孩子估计都难熬。
徐母不禁恼了,“这麽大的人了,连事情的轻重都分不清,纪景和再重要,能重要过你自己和孩子?”
起初她还不信,从府门口与开门小厮的几句话,她心中就有底了。
徐静书脸上毫无生意,哑声道:“陆云舒与害我爹的仇人狼狈为奸,如今还害了我的朋友,我作为妻子未尽到劝诫之责,我就该如此。”
“屁话!”徐母狠狠骂道。
什麽事情,都比不得自己的身体。
徐母将吃食端在手上喂她,她依旧摆手。
“事情若是不解决,我不会吃的……”
徐母无奈,“徐静书,我从小便告诉过你,世上无事能折磨你的身子,旁人的事情,为何会教你这般上心?”“今日这饭你必须吃,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孩子。”
徐静书:“我不吃。”
徐母:“吃,今日我不光要训你,待会儿陆云舒回来,我也要将事情与他说清楚,他是想把你扔在这儿饿死?”
徐静书:……
见她还僵,徐母冷声道:“这是你最後一次机会,你若是还不吃,我现在就走。”
僵持片刻,徐静书不为所动。
徐母起身要走,袖子被拉住了。
“我吃。”
从小,她就是这样过来的,她清楚徐母的作风,知道这就是自己的最後一次机会。
盯着徐静书用下一大碗饭,徐母的眉头也并未松多少。
徐静书放下筷子,事无巨细说了一遍,央求徐母带她离开时,徐母却一句话都不说。
“这件事你别插手,好好待在这里,才是正事。”
徐静书凉了半截心,“母亲……”
“陆云舒有无投靠严家不是重点,他能否继续走下去才是要事,你要是将这件事捅出去,百害无利,你现下的日子也会受影响,若是陆云舒倒了,咱们娘俩还能靠谁?”
徐静书震惊:“他投靠了害死父亲的凶手,就算是这样,你想的也只有自己?”
这是仇人,她怎麽能叫她跟仇人共枕同榻?
徐静书一眼注视着眼前人,只觉着从不认识,也从未了解过她的母亲。
徐母:“要害也是严家的人,与陆云舒何干?你照旧做你的陆夫人,为自己谋个好前程才是要紧事。”
“再说,你父亲的事情已经被查清楚,是夏昭的手笔,现已伏法,你为何还要将大家搅得鸡犬不宁你才满意。”
“那纪景和呢?徐家困难的时候,人家那麽帮我们,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