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是从夏家传出,却不知往哪儿去送。
这才成了一张废纸。
庄叔还说,给夏家传递消息的,大都是聋哑人,身上还有刺青。
“我爹只查到了这些?”
庄叔点头。
之前是打算继续深入的,可没等再施展时,就被人下了死手。
也不算是没有收获。
瑜安长叹了口气,站起身往书桌走时,庄叔忽得跟疯了一样朝她磕起头来。
在场之人皆知为何。
瑜安:“换作是旁的家仆,为活命而出卖我爹,我还能理解,可唯独不能是你。”
褚行简将他视作心腹,不管是例钱,还是平日相待,都是最最好的,就连她和褚琢安都是叫了十几年的叔。
这样的情分都不能叫他顾及下主子的性命,当真是白眼狼。
“你若真的心有歉疚,就千万别轻易死,我爹生前的事情你比我清楚。”
苏木将人带下去,瑜安心上依旧馀波未平。
怪不她爹当初想尽办法将东西藏在衣裳里,哪怕是临死前都没将东西拿出来。
拿出来也没用,倒不如留下,给後人作证据。
死了一个信使,估计夏家也知道了,所以这才加快了行事,打的她爹措手不及。
行纪景和的方便,将夏家所有的家仆名单调了出来,一一核对过後,也并未发现有一聋哑之人。
“人都在这儿了。”纪景和将花名册递给她。
瑜安一眼望过去,也无甚头绪。
“庄叔犯不着骗我,我觉着应该再找些人。”瑜安擡头问:“夏家的官家呢?”
就如褚家般,官家大都是主人心腹,比起寻常的仆人来说,接触的东西也多,说不准知道这什麽。
纪景和摇头:“夏家的管家在出事之後,就在牢中不堪重刑,暴毙了。”
“怎得又是暴毙?”瑜安皱起眉。
不必想,多半又是谁动的手脚罢了。
“他们若想封口,不该是将所有人的口都封上?夏家父子,罗潜……其中牵连之人都是知情者,可他唯独封了一个管家的嘴?”
“越是简单之人才越要封口,夏家罪恶再重,还有身後儿孙女眷要顾,罗潜之类的馀人,亦是如此。”
纪景和说:“跟他们相比起来,这个管家无亲无故,才是最不顾一切,能吐出一切的人。”
“所以就算是审问的官员拿着那封无头信,夏家父子也说自己不记得了……”瑜安卸了口气。
当时纪景和也问过,夏昭父子难得统一口径,均说记不清了。
“不过听说这位管家还有一干儿子,我们或许能获得其它有用的东西。”他安慰。
正说着,衙役上前将一人带上前,正是夏家管家的干儿子。
纪景和盘问下,人家也没瞒着,为活命,将所知尽数说了出来。
“我之前也所知甚少,一旦多问,他都会打我一顿,不过有次说话的时候,他曾经向我透露过,说是夏家只有在私下递送重要信件的时候,才会用到聋哑人。”
“这些人也不是天生聋哑,是从外面买回来之後,专门被毒聋毒哑的……”
刀架在脖子上,人已怂得出了满头的汗。
不等人再逼问,便又说:“对,为了方便互相辨认,这些人的脖子上还有专属的刺青,其馀的,我就再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