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返回藏了把菜刀,将门打开一条缝。
果然,汹涌而进的,是一股杀意。
五六个黑衣人将门大力撞开,劈头就打。秦令川听声辨位,先越过两人,随即在感受到一阵风划过时,果断出手。
他很快放倒两人,又接一招,刀背一挡,果然,发出了器械碰撞的声音。
他们都带了武器。
剧烈打斗下,肩头的伤怕是又裂开了。腹中虽说不如昨晚那般难熬,仍是馀痛隐隐。
在三四人的围剿下,渐渐落了下风。
他能感受到身侧又冲上来一人,可已然来不及躲避。
正准备要挨上一刀,旁边的人忽然哎哟一声倒地,幼臻用伞柄准确击中了那人的後腰。
“秦令川!小心背後!”
秦令川立即俯身避过背後偷袭,旋即抱住那人的腰甩了出去。
来人“哎哟”一片,躺在地上爬不起身。
情急之下,幼臻喊出了声。
秦令川欣喜上前抱住她:“幼臻!是你!这次,看你还怎麽不承认?”
既然暴露了,也就不用再麻烦。幼臻用力推开他的肩,t直接了当:“我说过了,请你不要再开这种玩笑。”
秦令川後退一步闷哼,翻开领口一瞧,伤口果然裂开,怕是得重新缝针。
可他仍握住她的一只手:“你不是哑巴?你的声音和她一样,还说不是?”
幼臻顾及他的伤,手腕拧了一下没挣开,也就没再用力推,任由他握着。
“我可没说我是哑巴,我说的是嗓子坏了,现在又好了。世界上声音相像之人衆多,不要再把我认成她了。”
她的语速越快,语气越硬。
秦令川慌地把手放开:“好,好。对不起,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发现她不在时的心慌还没完全压制下去,只要她能留在他身边,他不会急于逼迫她承认。
秦令川喃喃道:“你回来就好!我醒来没见到你,还以为……”
幼臻把手中的蔬菜和雨伞往桌子上一放,冷声道:“我只是出去买菜。”
楼道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外又涌上来十几个人,秦令川往幼臻的方向靠近,不动声色护在她身前。
“东家!是属下来迟了!”秦令川一听是陶北的声音,放松了警惕。
“秦令川?!”幼臻忙搀住身侧体力不支的男人,陶北也连忙上前架住。
手下将黑衣人全部制伏,带出门外。
“东家,是属下无能,黄医生在会馆等着了,咱们先去把伤口包扎,再把眼睛治好。”
幼臻正在想,她该找个什麽理由跟着他一起去会馆,就见秦令川靠坐沙发,摇了摇头:“不用,我就在这儿。等养好了伤,再回去。你请黄医生到这里来就是。”
幼臻听他这麽说,就去拿医药箱。
陶北看了眼客厅,有些嫌弃:“在这儿怎麽能行?先不说这地方小,缝针连支吗啡都没有。”
秦令川已经极为配合地脱下了左边袖子:“一点小伤,用什麽吗啡。”
陶北还是不放心:“那……我留下来照顾你,若真小姐一个人,能行吗?”
秦令川皱眉:“你,叫她什麽?”
若真小姐?
夏幼臻的双胞胎姐姐,二人同时在场时,为了避免名称混淆,底下人各自以名丶而非姓氏称呼。
陶北不是不认识幼臻,怎麽会……
“她是若真小姐呀,怎麽了吗,东家?”
幼臻这时出来了,秦令川挥挥手让陶北离开。
陶北会意,只是说道:“那我把附近的安防布置好,不会打扰你和……夏小姐的。”
陶北自认为聪明地换了个称呼。
秦令川下颌紧绷,难道他真的认错了人?
声音丶技能丶感觉,都和幼臻一模一样,不是她又是谁?
幼臻以为他是紧张,声音里总算掺杂了一丝人类的情绪:“你放心,我手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