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的情意,她的关心,她的反应,都不似作假。
秦令川动情地唤她:“幼臻。”
幼臻突然抽离手:“我不是幼臻,我是若真。”
“你还不肯承认?”秦令川哑然失笑,“你不能吃辣,怕进小黑屋,背後有一道疤,你就是幼臻!”
“秦令川!你能不能不要再弄混我和妹妹了。妹妹的脸上有痣,我的脸上没有痣,这麽久了你还分不清楚吗?”
“我知道你把痣点掉了!”
秦令川言辞笃定,显然是有了确凿的证据,幼臻愣了一下,她删掉了所有的医疗记录,他不可能查到的。
秦令川继续道:“是周沅离帮你安排的吧,他当然不会让我查到蛛丝马迹。但是有没有那颗痣,你都是幼臻!”
他的理智让他还顾念着幼臻怕黑,手中的打火机倏地亮了起来,映照出他线条优越的轮廓。
“痣能点掉,回忆点不掉。我们雨夜吃的那碗面,还有是怎麽得来的这个孩子,这些在你心里留不下一丝痕迹,是吗?”
幼臻嘴角抽动,咬牙死犟:“你真的认错人了,我是姐姐。”
分明还未转凉,秦令川脸上如同数九寒天的水面,没有一丝涟漪,冰冻三尺。
幼臻显然惊着了,想要去扶,又不想在这时候功亏一篑,僵硬地坐在原地。
秦令川让她气笑了,只觉得胸口堵涨,俯身呕出血来。
“好!你——”他颤抖着手指向她,“好极了!”
打火机“啪嗒”“啪嗒”响了几声,火苗忽明忽灭,跃动着他淡淡冰冷的思量。
火焰尖描摹着她的脸部线条,来来回回,秦令川手指的力道只要稍一放纵,她还不怀疑,她当场就会被毁容。
用最纯粹的颜色,操控着手下的恶魔。
秦令川凑近她,火焰就悦动在二人鼻尖:“不管怎麽说,我不允许你顶着这张脸去和别的男人结婚。”
看着他嘴角带血,面色惨白,幼臻真着了慌,“令川!你别动气!我去给你叫大夫。”
秦令川扯住她不叫走,他疼得说不上话,一手护着肚子,坐立难安,额头冷汗顺着滴进领子。
幼臻不敢乱动,守着他,胎腹肉眼可见地剧烈抽动,秦令川不得章法安抚不了,除了强忍,只剩粗喘。
幼臻没见过他这般痛到难以自抑,一手拿出纸巾给他擦汗,另一手放在他肚子上打圈儿:“你别生气,我丶我给你揉揉。”
“呃……”秦令川觉得不太对劲,心里阵阵发慌,攥紧桌角,几乎要掰下一块木头来。手臂青筋凸现,痛出的汗濡湿後背的衬衫,连椅背都沾下痕迹。
幼臻也觉出来了,不管怎麽安抚互动,孩子在里头都不肯消停。
方才不该那麽气他的,就算是不认,也该放软了说,眼前男人深喘痛哼的模样,她看在眼里,心脏一阵阵抽痛。
秦令川勉力开口:“我要的是幼臻不是若真!如果你执意要做若真,滚!”
幼臻被推得一个趔趄:“秦令川?”
都这时候了他跟她赌什麽气呢。
她还要再靠近他,秦令川砸了桌上的杯子,碎玻璃渣在二人面前划分出楚河汉界。
“你如果是若真,我是死是活,跟你什麽相干!”
秦令川甩开她的手,扭过头去。
幼臻见他执拗,也转过头去。
深呼吸几口,她还是拨通了陶北的电话。
陶北带着黄医生及时赶到,他就知道,东家回回试探,自己都得气个半死,所以未雨绸缪地先请来了黄医生。
哪知刚进门,电话就响了。
衆人将他们二人分开。
秦令川见她当真要走,不肯回头,身形t倔强的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他擡手攥住她手腕,没有用力,就那麽静静握着。
幼臻已经泪流满面,她不能回头,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陶北撑着秦令川,将他往轮椅上按:“东家,我必须得先给你止血。”
目光再挣扎,她只要站在原地,他就只能一寸寸远离。
他握不住她的手,指尖终于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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