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那肚子躲躲藏藏,遮遮掩掩,分明就是心中有鬼,还当她看不出来?
黄元傅正犹豫该怎麽办才好,房门突然打开了。宋临疆脸色比方才又黑了几分:“嫂子,灼哥让你进去。”
逼仄的房间内他们几人显得有些拥挤。代与灼有些吃力地擡了擡手,苦笑道:“漱之,到这儿来。”
宋临疆没好气对黄元傅说道:“她不懂事,你也不劝。”说完把门重重带上了。
漱之蹭到代与灼身边,捧住他的手,将手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代与灼吃了一惊,对她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有些诧异。
“嫂子在你还不放心。”黄元傅揽着宋临疆走远些。
宋临疆冷哼一声:“就是她在我才不放心。”
黄元傅弹了他一栗子:“行啦,我看嫂子像是开了窍,她若是不担心灼哥,t还能这麽晚留宿?”
她真担心灼哥?哼,只怕是家里又碰上了什麽事,又要来让灼哥为难。她倒也真有脸来,明明上周才在大庭广衆跟池又然秀恩爱,还公开说了那麽多伤灼哥心的话。
漱之和杜大夫扶着代与灼靠坐起来。虽然只是稍稍的挪动,于代与灼而言,也是十分难熬。漱之在旁,他不再痛哼出声。
他有多能忍疼,漱之不是不知道。
可额头的汗珠骗不了人,漱之揽过代与灼,用袖子心神异乱地给他擦去,安慰道:“没事的。”
这句话,倒更像在安慰自己。
男人青筋绷起,仰头顶在漱之怀中,竭力喘了几大口气。一手死死扣在自己下腹。
男人身体结实有力,常年练武更是腰背健壮。可本该坚硬紧实的腹部却因为怀着她的骨肉而柔软。
杜大夫已经止住了下血,看他们三个的反应,倒像是见惯了代与灼这样,是她小题大做了。
漱之客气地送走三人,代与灼擡手要熄了灯,漱之止住他:“等一下,先涂了药膏。”
代与灼疑惑,漱之臊红了脸,手忙脚乱去解他的睡衣。她越想当作无事发生,偏偏越解不开,一不小心系成了死扣。代与灼擡手去帮她,二人指尖相触碰的一刻,都像被烫着一般,瞬间收回了手。
代与灼耐心把扣子解开了,漱之也将他内裤往下拽了拽,露出整个腹部。杜大夫给的药膏清清凉凉,漱之顺着男人肌理摩挲着。
代与灼身子僵硬,不自然地别过头去,耳垂也红了。漱之见状,胆子倒大起来,扩大了按摩的范围,朝他腰背摸去。
“怎麽不请个産科大夫来照看?”
“……我不习惯。”代与灼赧然,“杜大夫医术好,兄弟们受了伤都是他给看的。”
漱之不以为然:“术业有专攻,要不,请宋大夫来看看如何?”
代与灼摇头:“我好多了,等快生的时候再请他老人家吧。”
漱之没有坚持,手上的药膏抹尽了,便收手准备睡觉。一擡眸正撞上他如水眼神。
在他目光注视下,漱之也乱了阵脚,把他衣带乱系一通,嗔怒道:“看什麽!”
灯下看美人,如墨长发披在肩头,碎发染上一层光晕。男人笑笑:“漱之,你心里有我。”
漱之溃不成军,啪嗒关了灯,翻身将被子盖住快要烧起来的耳朵,再不叫他瞧了:“睡觉!”
过了一会儿,身後之人将她圈进怀里,安心睡去。
一直到清晨醒来,她竟还在他怀中,简直做梦一般。
代与灼心口微动:“昨夜累着你了。”
漱之枕在他臂弯:“阿南昨夜说梦话了。”
“嗯?我竟不知。”
“说了我好多坏话。”
代与灼沉沉一笑:“说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