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船近百馀人,无一幸存。
大夏太子的尸首更是被扒去衣裳,挑于旗杆之上,尊严沦为尘土。
这段时日,大夏几位已成年的皇子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根本无暇顾及民生,又兼灾年,无数百姓为了生存被迫落草为寇。
就连大周朝堂上对此事亦是议论纷纷,但又一时讨论不出结果,李善只好下旨令戍守西南的宁国公世子赵应节整军应对。
用火漆封好了信,温聆筝将之递向玉衡。
“待会你到柜台上去支取三张交子,都要面额五百贯的,与这封信放在一起,送去定北侯府,务必亲自送到侯爷手中,就说请他帮忙送到三娘手里。”
“咱们的商队不行吗?”玉衡疑惑,“以往给三娘送信和钱,不都是咱们的商队自己去的吗?”
打从分店的生意有了起色,温聆筝就成立的专门的队伍,以便特殊情况下,两间店内的货物调取。
以往给三娘送信与现银,一直都是商队的兄弟去送的。
指尖轻敲着桌面,温聆筝微微摇头,“这次江南的事情只怕有古怪,咱们的兄弟都只会简单的拳脚,若……”
玉衡不以为然,“咱们这点子东西,那盗匪也看不上吧?姑娘是不是多虑了。”
没解释透彻,温聆筝仍觉凝重:“你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隔日就是上元佳节,可盛京城的街道却空空荡荡,道边光秃秃的树梢系着几根不合气氛的绸带,偶有几个衣衫褴褛的小童见马车行过,擡头张望。
温聆筝从三味斋出来,又改道去了米行,一问方知,仅是两日的功夫,这一斗米就涨了三文钱。
回到马车上,就连摇光都不由得感慨了一句:“这还是盛京呢!”
“宣仁八年江南大水淹没庄稼,百姓颗粒无收,去岁又恰逢蜀中大旱,收成几近于无,两个灾年赶巧撞一处了,米价如何能不涨?”
温聆筝看向摇光,问道:“大娘子今日可在府上?”
摇光仔细想了想,“昨儿吴大娘子递了帖子来,请咱们大娘子领着三哥儿和八姐儿过府去玩,现下应是还没回来。”
温聆筝:“待会让婆子在府门前守着些,大娘子一回府就先来与我说一声。”
摇光点点头,应道:“好,我待会就让于婆子去。”
风雪渐大,御马的车夫不由拉紧了褪色的棉衣,冻得通红的手紧攥着缰绳,他晃了晃头,努力想让自己变得更专心点。
温府的轮廓近在眼前,马车将将停下,就见冯管家从府中匆匆走出。
“冯管家?”
摇光才下了车,就见温同文身边的随从,冯管家正候在府门前。
温聆筝走下车,乍见冯管家,眉心一蹙,“是父亲有事吩咐?”
贴着笑,弯着腰,朝前走了两步,冯管家恭敬道:“主君说,请四姑娘回来後到书房去一趟。”
“好。”温聆筝擡脚朝前走去,她略略思量,瞥了一眼冯管家,状若无意地问道:“可是朝堂之事?”
圣旨已下,温聆筝嫁入定北侯府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冯管家圆滑,自也愿意卖未来的侯府大娘子面子。
冯管家:“是五姑娘的事。”
心里有了预想,温聆筝笑着道:“听闻冯管家的小女儿也到了许婚的年纪,这点子银钱不值一提,就给她做个添妆吧!”
摇光顺势取出几两碎银并一根精巧的银簪放到了冯管家手里,“一点心意罢了!还请管家莫要推辞。”
绕过前头的转角便是温同文的书房,冯管家得了分量十足的赏,又知温聆筝得温同文看重,自也不介意再多说几句。
“主君从下朝回来就面色不愉,恐是与皇室有关,四姑娘可早做准备。”
停下了脚步,温聆筝看向冯管家,问道:“听说你家二儿媳妇想去厨房当差?”
冯管家眼睛一亮,连声应道:“我家老二媳妇才从乡下来,是个老实本分的,做吃食的手艺也还算不错。”
“摇光,待会儿去与大娘子说一声,就说是我说的。”
“诶!知t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