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就是位温柔心善的夫人。
据说还十分貌美,比之那位传闻中的贵妃也不逊色。
马车穿过长街,凌峋耳聪目明,听着行人的言谈,眼中不由有了骄傲。
没错,他的嫂嫂就是这样好的人。
一路到了镇北王府,王府占地极大,府门外院墙从东到西一整条街都属于王府,平素无人敢贸然靠近。
门房得了信,一直在门房往外探头看着,刚瞧见那些人,立即就让人往府内通报,又率人迎了出去,恭贺王爷回府。
待回了王府,凌峋要先去见过邬氏,他对邬氏本没什麽想法,无喜无怒,但这个关头他只想和嫂嫂相处,好好说说话,便就觉得她的存在有些多馀了。
还有邬三娘。
眼看着邬三娘一双眼总往他身上瞧,含情脉脉欲言又止,他心中生出好些不耐来。
他自问态度表现的已经很清楚了,从始至终都没给她太多希望,始终冷待,可邬三娘就好似看不出来一样。
难道真要他将话说的直接,彼此都不好看吗?
凌峋是不在意,可嫂嫂惯来怜惜女子处世不易,总会格外心软,他顾忌着她的想法,便会留些颜面。
可邬三娘却好似领会成了别的意思。
“母亲,眼看就要过年了,邬姑娘不用回家过年吗?”凌峋开口。
邬三娘没想到凌峋会忽然提起她,眼中顿时生出了欣喜。
白雪柔细眉微动,含笑看去,邬氏拿捏不住凌峋的意思,含笑道,“家中长辈关心我,让三娘留下照顾,今年就不回去了。”
说着,她心中生出借机试探一二的念头,又道,“正好,也为三娘在长安性格合适的人家,她年岁也到了。”
邬三娘去年及笄,今年也才十六,不过生日比凌峋大些。
“如此也好,待定下来王府会为邬姑娘出一份添妆,也算谢她照顾母亲。”凌峋平静道。
邬三娘娇艳的小脸一白,霎时失色。
这话几乎明摆着对她无意,还有些想要邬氏早日将她嫁出去的意思。
她眼中不觉有了泪,凄楚的看着凌峋,她们相识也有一年,他就真的,真的对她没有一点点的喜爱之意吗?
邬氏一顿,到底经历的多,面色都未变,笑道,“说起这个,我正好想与春娘说说,三娘,你先出去。”
邬三娘倔强的看着凌峋,却没动,而是坚持走向凌峋。
见状,白雪柔神色微动,轻叹着收回视线。
大约是凌峋平时表现的很随和,是以很多人都觉得他脾气好,但并不是。
凌峋的脾气并不好,他只是内敛,不爱发脾气而已。
但惹他不高兴的人,往往都会从他身边小事。
他很少动雷霆之怒,但这种隐而不发的怒气,也未必比雷霆之怒就好,反倒更叫人心惊。
比如现在,白雪柔能看出他已经不太高兴了,可邬三娘却瞧不出来,还想着做最後一搏。
但……
白雪柔又去看邬氏,若她阻止,说不定还能好些,但见邬氏垂眸,不曾言语,便知她也想最後再搏上一搏,亦或者是得个答案好叫邬三娘死心,总好过这样拖着,只好心中叹一声。
“王爷,我心悦你,求王爷垂怜,三娘不求能留在王爷身边,但求王爷让我能留在王府,可以有机会看一看王爷。”邬三娘垂泪,楚楚可怜。
凌峋却是与她说话都懒得,径直对邬氏道,“我以後要在家待很长一段时间,邬姑娘云英未嫁,留在王府难免不便,还要叫人生出诸多揣测,母亲留她过完年,便送回家去吧,嫁人也行。”
“嫂嫂,先回去吧,我有些话要与你说。”他又对白雪柔说。
白雪柔看向邬氏,“母亲,那我就先走了。”
“王爷!”邬三娘哽咽道,想要去拉住凌峋的衣袖,却被凌峋的垂眸间的冷漠凛冽惊住,手顿在那里不敢再动。
凌峋身後跟随的仆役上前伸手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