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董方规卸下书篓,放在墙角,随后跟着董衡来到外间。
周家看起来并不富裕,外间只有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
董方规这还是第一次来周元瑢家,以前只知道周家是前朝余孽,从来不知道周家生活这么朴素,或者说落魄,跟董家肯定是没法比。
周元瑢每天都精神抖擞地去少府寺,说话也从来没有自卑闪躲的时候,所以,董方规一直把周元瑢当成和自己家庭条件差不多的人来相处,今天来到周家,才觉察到,原来周元瑢每天晚上回家,都是回到这么朴素的地方。
董方规心下有些萧瑟。
“周少监到底是怎么了?”董方规问董衡。
董衡摇了摇头,道:“我也是接到虞上卿的通知,说周少监出事了,才赶来的。”
这时,虞上卿从里面走了出来。
董衡和董方规立刻看向虞上卿。
“事情可能有些麻烦。”虞上卿叹了口气。
他告诉两人,周元瑢是中毒了,中的还是“夜昙”,就是上一次毒死耗子的那种宫廷禁药。
时间已经过去三个月,谁能想到,又有人用相同的手段对周元瑢下手了呢?
而这一次,引为时间间隔的有些久了,将作监的警惕性也放松了,周元瑢的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
不知是在吃食里还是茶水里,有人给周元瑢下了“夜昙”,周元瑢当天晚上就感觉非常不适,不仅把白天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还吐了血,一直折腾到今天早上,才稍稍安定下来。
董方规想到那耗子的死状,知道这毒药歹毒非常,虽然虞上卿只是轻描淡写地概括了两句话,当时的情况肯定非常危急,非语言可以表述万一。
“不过,”董衡疑惑道,“昨天赵三并没有来将作监,到底是谁下的毒呢?”
董方规一愣,赵三?
他怎么记得,赵三来过呢?
“不对!”董方规当即说道,“赵三来过!”
“什么?”董衡和虞上卿同时看向董方规。
董方规这时候彻底回想起来了,那一幕历历在目,周元瑢和他从虞上卿的房间往将作监正堂走的时候,周元瑢说,看见了赵三。
“赵三真的来过……”虞上卿不由得陷入沉思。
“肯定就是他干的!”董衡气不打一处来,“我早就说了,这件事不能这么过去,放过赵三,就是留下一个隐患,现在可好了,周少监差点被他害死!”
“这件事,还需要查一查。”虞上卿谨慎地说。
“还查什么查,那种药不是只有大皇子手中才有吗?是谁干的,还不是一目了然!”董衡气道,他瞪着虞上卿,“难不成,你还要包庇他不成??”
虞上卿见董衡正在气头上,也不好再说什么刺激他的话,便道:“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给周少监一个公道。”
董衡这才稍微气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