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近日可有见过许明兴?”
“许明兴?”王舟被问的一愣,他下意识转头望去,便瞧见许明兴傻呆呆地站在楼上凭栏之处:“他。。。。。。”
这话还未说完,便瞧见面前之人右手一挥,门外便闯入一队兵士来,几人奔至楼上,直直朝着许明兴而去,另有几人则是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看着眼前这些身披甲胄,腰间佩剑的兵士,王舟心里腾升出一股子不安来。
“你,你究竟是何人?”
祝馀懒得同他废话,从怀中取出令牌亮给他看:“认识吗?”
眼前这块令牌乃是精铜打造,不同于旁的令牌素面雕纹,这块令牌做工精致,正面还有双龙盘旋其上,其间环抱以金铸成的“东宫”二字。
若是旁的平民百姓或许还真不认识这东西,但王舟因着姐姐的关系见过这类令牌,当即便猜到了当前之人的身份,他嗫嚅着开口:“大人。。。。。。”
突然,身後噗通一声传来,伴随着木栏断裂,许明兴终是没逃过护卫队的捉拿,刚从二楼摔下来便被人捆了起来,听着许明兴痛苦的呻吟声,王舟只觉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走吧,”祝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小爷带你去个好地方。”
不同于其他的行政衙门,京兆府地处闹市,距离夏京城最繁华的长街也不过三个坊市,祝馀有意把事闹大,便故意率领东宫护卫队押送王舟与许明兴二人游街一般沿途慢悠悠地走过去。
王舟家中的悦来酒楼在通善坊也传了两代,到他这是第三代,故而坊市之中认识他的老住户不在少数,此刻见到他被押着游行,便纷纷指点议论起来。
“那不是悦来的王公子吗?这是惹上什麽事了?”
“诶诶诶,你看,他身後跟着的那个不是许明兴吗?这俩人不是赌钱赌出事来了吧?”
“不应当啊,王舟虽好赌,但从来不赌大的,许明兴就算是想赌大的,他也没这钱。”
说这话的是平日里和二人一起玩牌的汉子,衆人闻言纷纷看向他,他有些尴尬,一张脸涨得通红:“你们别不信,这两人顶多玩几两银子的,最近一次也不过是许明兴把他闺女输给王舟做妾罢了。”
“什麽?”衆人闻言皆是愕然:“这还是亲爹吗?”
“当然不是了!他家那个後娶的婆娘才是个心黑的,他们舍不得自家姑娘,便将主意打到了早就分家出去的兄弟侄女头上!听说啊,那许明兴的弟弟还是此次北疆出征的军人,这出去打仗还没走一个月呢,这对黑心的公婆就欺负人家孤儿寡母,老太太如今病的就差擡出去了!”
“天哪。。。。。。”
“那可是军属啊,许明兴当真妄为人兄,这俩人简直丧尽天良!”
方才戳破事实的倒并非是许赵两家的亲戚,而是沈语娇特地派来的水军,那小太监见衆人都听了进去,便再次起哄:“诶!押送的那个大人我曾在长街见过一回,那是太子殿下的亲信,这是太子妃要亲自提审他俩吧?”
他说这话,群衆之中倒是有人想起来了:“当时将士出征之时,太子妃好像确实说过,若是北疆军士家中留守在京的家眷有困难,便可到东宫求援。”
“那还等什麽啊?快跟上去看看,我还没见过这大场面呢!”
“太子妃真要为军属做主?可不是说官宦向来都是官官相护的吗?听说王家背後有高官相护。。。。。。”
“你可快别说了,王家背後那是哪门子的高官?不过是王舟他姐姐给人做妾罢了,人家太子妃娘娘是什麽身份,那是天命定下的凤。。。。。。总之,怎麽会看一个妾室的脸面?”
那小太监见群衆已经对此事议论纷纷,便趁着衆人簇拥王舟等人之时窜了出去,又在拐角处趁乱逃回东宫,他一路穿梭在小巷当中,边跑边换衣服,直至一路跑进东宫正院。
“殿下,殿下,人已经在押送的路上了,祝大人还有一炷香的时辰就能到。”
沈语娇见他喜笑颜开的模样,便知这一波水军已经把舆论带了起来,她转头笑对木槿道:“好小子,赏。”
木槿也眼带笑意,她取下腰间荷包,原想从里面取出几个小金锞子,但见沈语娇已然起身,便将那一荷包的金锞子都丢给了他,随後几步上前扶住沈语娇。
“走吧,戏台子都搭好了,咱们也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