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也垂下了眼:“真贴心啊!”
爱德蒙把领带系好,开门向珍妮比了个“请”:“女士优先。”
“谢谢。”
他们去公证处办遗産继承和婚内赠与。
遗産继承很快办下。
拿到文书的珍妮发自肺腑地感谢波旁,感谢母亲的流亡小故事。
婚内赠与则麻烦的多。
爱德蒙卡手续BUG,想让公证处先认苏格兰的结婚证明,然後拿赠与合同和苏格兰的结婚证明去市政厅报备。
法国人的效率和严谨性是有目共睹的,奈何这是德裔法国人。他较真时,珍妮觉得他面相变了:“不好意思,您和您的妻子在法国不算正式夫妻,做不了婚内赠与。”
“我们有教会的结婚证明。”
“你先去市政厅报备,然後来做婚内赠与。”德国裔的公证人不明白这有啥争的。
一旁的老员工看出端倪,上前接过後辈的活:“我来办。”他示意这榆木脑袋赶紧让开。
德国裔的公证人不解但却立刻照做。
定合同时,爱德蒙想支开珍妮,但後者把他按回椅子:“夫妻间哪有秘密。”她要不盯紧爱德蒙,以他在复仇後把财産都给追随者的大度,没准汤德斯渔获公司就改名换姓了。
老公证人显然会错了对面的情况:“悲哀的男人。”他也不管珍妮是怎麽想的,一边办事,一面冲爱德蒙挤眉弄眼:“这婚真是有够贵的。”倒也符合波旁的风格。
两人走後,老公证人拉着脸训有话说的德裔後辈:“傻子!你是在法国,天主教的国家。”
“宗教不是违法的借口。”
“闭嘴,我只是想混口饭吃,不想被宗教团体找上门。”老公证人用文件打着後辈的脑子,“放聪明点,该糊涂时就糊涂。”
有了苏格兰的教会证明和转给珍妮的公司股份,市政厅那儿很快批下结婚文件。
“不改姓?”
“鄙人的姓氏还是很有名的。”
“确实有名,断头王後嘛!”
珍妮:“……”
“开玩笑的。”市政厅的职员找台阶道,“不改姓就不改姓。”法律上也没有规定女人结婚必须改姓,只不过在社会上,这会显得非常奇怪,“汤德斯先生不介意?”
“不介意。”开玩笑,他都不姓汤德斯,珍妮改不改姓与他何关。
“结个婚就改一次姓,那负责更名的部门一定非常忙吧!”
“岂止是忙。”市政厅的职员八卦道,“波旁复辟前,改名换姓的数不胜数;波旁复辟後,恢复原姓的比之前改姓的多了一倍。”
“怎麽还多了?”
“无中生有了好多贵族嘛!昨天还有个乡下小子来这里改姓,说是要随母亲那边。”
“她母亲是逃难到乡下的波旁贵族?”
“落魄了,但还有姓氏可以唬人。”
“这一部分人也不算多。”
“唉!不是还有波拿巴党的馀孽亲属嘛?”市政厅的职员瞧瞧道,“维尔福先生知道吧!侯爵的女婿,国王检察官。”
只有一把给访客的影子,爱德蒙办理文件,珍妮搭着爱德蒙的肩。提到“维尔福”时,珍妮感到手下的肌肉猛得一僵。
爱德蒙握紧拳头,表情却是惶恐中又带着一点窥私的兴奋:“您知道国王检察官的秘密?”
“不是秘密,但他当年为与曾是波拿巴党父亲一刀两断而改姓叫维尔福。”
“那位波拿巴党是……”
“诺瓦蒂埃。拿破仑复辟时,维尔福应锒铛入狱,可他不仅没事还保住了官。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拿破仑再次倒台,维尔福也保下父亲,总体是个孝顺儿子。”
手下的肉越发的紧。
爱德蒙慢慢笑道:“确实是个孝顺的儿子。”
紧接道:“他们可真聪明。”
“真幸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