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起身迎接他们,对老妇说道:“好久不见。”
老妇有点惊讶:“我们认识?”
“巴黎的郊区里还有比乔丹酒馆更好的落脚点吗?”珍妮又看向老妇身边的少女,她比上次见识时略高了些,两颊上也更有肉,“我和老板的姐姐康利夫人一同入住,您女儿还帮我提了热水。”
“哦哦……”老妇……应该叫阿让厨娘恍然大悟:“您是那位女客!跟跑渔货的小夥聊得热火朝天的那个。”
阿贝拉脸色大变地在母亲的腰上掐了一把。
阿让厨娘疑惑地看向女儿,对方挤眉弄眼。
“您指的是汤德斯先生,我的丈夫。”
“哦!”阿让厨娘又看向珍妮,“恭喜你,那的确是个英俊的小子,而且还非常富有。”她令女儿无比绝望,“汤德斯先生怎麽样了?你们的婚姻幸福吗?”
“他离世了,溺水身亡。”
“……”
“哦!”
“哦!我可能说错了话。”阿让厨娘手足无措。
阿贝拉赶紧解围,给介绍客厅里的其他人:“这是芳汀和珂赛特。芳汀是住家女仆,珂赛特是她女儿。”
端茶的芳汀放下托盘,拘谨地向阿让厨娘点了点头。
阿让厨娘大方地拿出一包点心给珂赛特和伽弗洛什:“长得和母亲一样漂亮,吃些点心,我今早做的。”
隔着油纸都能都闻到浓郁奶香。
珂赛特可怜兮兮地看了眼芳汀。
珍妮在一旁劝道:“吃吧!是阿贝拉母亲带来的,肯定好吃。她可是巴黎郊区最佳酒馆的厨娘。”
如果有好感表,阿让厨娘对珍妮的好感绝对突破友情值:“真会说话。”
阿贝拉又介绍神父:“我的老师,汤德斯先生的养父兼教父。”
阿让厨娘的表情正经了些:“为您的遭遇感到惋惜,但您有个很好的女儿。”
“也愿上帝保佑您。”神父与她互划十字。
终于轮到望眼欲穿的冉。阿让。
之前有礼物挡着,珍妮搭话,阿让厨娘便没有注意这个男人。此时一瞧,如遭雷击地定在原定,瞳孔急缩地倒映出含泪的脸。
冉。阿让努力克制自己的表情,眼里的泪水缓缓流下。
“麻烦关一下窗。”珍妮为冉。阿让解围,对芳汀道,“马德兰先生的位子靠近通风的地方。风大,眼里进沙。”
回过神的冉。阿让努力扯笑:“失礼了,让您见笑。”
几十年没见,姐姐老了,胖了,和他记忆里的模样旁若两人。
阿让厨娘的眼睛也蓄满泪水,转头抹掉要落的泪:“你让我想起故人。”
“我是布里人。”冉。阿让与阿让厨娘握手,双方把对方的手背掐出银子,“小地方,三代内能找到亲戚。”
阿贝拉不明所以地拉近关系:“可不是嘛!看到马德兰先生的第一眼,我还以为见到功成名就的大哥。”
冉。马丁羞涩一笑:“能有马德兰先生三成本事我就很知足了。”
“胡说什麽。”冉。阿让拍着冉。马丁的肩膀,“你都进博林小姐的厂子了,前途似锦,定有作为。”
“这孩子就拜托你了,还有阿贝拉。”阿让厨娘的心里满是惊喜丶愧疚丶以及怕对方离开的惶恐,“有空到我那儿坐坐,聊聊天。”她又找个合适的理由,“在巴黎见到老乡真是太有缘了,我们要好好聊聊。”
“一定。”冉。阿让过了会儿才松开阿让厨娘的手,接上的纽带却不会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