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合格的警察头子,科朗坦对伏脱冷所在的“万字帮”很感兴趣,虽然在政府的追杀下,万字帮的成员没几个在外头蹦跶,但想判他们死刑却是不可能的。“一群匪徒,竟然比公务员还精通法律。”
“这年头没一点脑子的匪徒坟头草都比人高了。”
科朗坦的手下用“汤德斯的案子有新进展”邀基督山伯爵明日过来,下班时去葛勒南街传信却没有见到基督山伯爵。
“传言是真的。”贝尔图乔迎科朗坦的手下进来喝茶,点上从美洲运来的上好烟草,“基督山伯爵太受欢迎了,我只能在他家以外的地方找到他。”
贝尔图乔微微一笑:“有什麽事不能由我转告基督山伯爵?”
“那肯定是汤德斯先生的事儿。”
贝尔图乔的笑容消失。
“明日见?”科朗坦的手下离开前道,“希望没有要紧的事儿绊住基督山伯爵。”
“即使有,他也会抛掷脑後。”贝尔图乔很少向外人打包票。
“有什麽事要科朗坦的心腹亲传口信。”贝尔图乔在基督山伯爵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告诉有客人上门。
贝尔图乔也啧啧称奇:“汤德斯的案子早有断定,八成又是不好演说的事儿。”他想到了愈演愈烈的希腊战争,“您最近的应酬也多。”
基督山伯爵别号“东方伯爵”。他跟奥斯曼苏丹的关系成了双刃剑,还好他是“意大利人”,且法奥(奥斯曼)关系非常不错,所以在希腊战争里,有人骂他是基督叛徒,但想搞他的确实没有。
“军需是肥差,但以波旁的家底,还不是找人借钱。”
“找上您了?”
“巴黎有名有姓的都要为基督奉献。”基督山伯爵自嘲道,“我这爱跟异教徒混的还要加笔赎罪费。”
“真是辛苦您了。”贝尔图乔可太了解这群人是什麽德行,“筹款的扣一半,采购的扣一半,剩下的还要喂饱参与军需调配的各级官员。最後用到士兵身上的钱有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没那麽多。”凭他给政府送鱼的经历,用到士兵身上的钱有筹款的十五分之一都算各级清廉,搞不好要士兵倒贴,毕竟这事儿又不是没发生过。
“博林小姐近日可好?”与梅塞苔丝撞上後,珍妮便和葛勒南街保持距离,基督山伯爵也没去找她。神父倒是往返得勤,但是为了汤德斯的遗産问题,基督山伯爵也不敢问他珍妮的现况,只能托佩拉德——科朗坦的前同僚,钱币街的灰色教父帮忙盯着。後者和科朗坦的手下般不会每次碰上伯爵,只能托贝尔图乔或阿里转告对方。
“……还不错。”这事儿可比科朗坦的约谈难说的多,“有不少人去葛勒南街安慰她,她也没因汤德斯的事儿荒废事业。”
基督山伯爵的沉默震耳欲聋,过了会儿才平平淡淡道:“那很好啊!”
逃过一“劫”的贝尔图乔还没松气,基督山伯爵又接着问,“谁去勤?”珍妮的朋友不少,多数是工作认识的。
“……”
“不好说?”
“是小维鲁蒂先生。”
哪怕不看基督山伯爵的表情,贝尔图乔都知对方心情不佳,“带花上门後,他去更勤。”
基督山伯爵没再说“那很好啊!”,他只是沉默,久久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