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Saber真是温柔。」
沙条爱歌放在胸前的十指相抵,俏丽的脸蛋再度覆满娇嫩欲滴的红晕,自一对粉唇吐出的语气温婉如花。
──然而瑰丽的花朵下,是盘根交错的骇人荆棘。
……得益于生前一场场尔虞我诈的战略经验,阿尔托利斯得以神色不改地和沙条爱歌对谈,沉住内心的蠢蠢欲动直到少女敌不过睡意而结束交流。
亚瑟王步入卧房已是两小时後。
窈窕人影端坐于落地窗旁的座位,莹白月光替女子披上一层薄纱般的银辉,朦胧光晕模糊了她的侧影。
──仿佛面前的人儿不过是由月光织成的幻影。
没来由地,一股莫名的感触使阿尔托利斯开口唤了声:
「王姊。」
摩根的视线自窗外明月转到青年王者身上。
「结束了吗?真是辛苦你了。」
骑士王的甲胄随走动发出细微声响。
当阿尔托利斯行至摩根跟前,月光轻柔地抚过其灿金发丝与隽朗面庞,并映出那对翠眸中的凛然。
「妳早就料到了吗?」
「多多少少吧,没想到真会如此罢了。」摩根神情自然地耸了耸肩,而後试探性的道:
「只不过丶沙条爱歌是昨夜才进行从者召唤,并且可以肯定周围没有窥探的使魔,那麽还有谁能够知道存在连锁召唤的从者,又能在不触动警报的情况下闯入结界呢?」
察觉摩根的意有所指,阿尔托利斯立刻如喝斥般沉声说:「爱歌没有必要做这种事情。」
正直的亚瑟王拒绝恶意揣测御主。
阿尔托利斯宁愿相信Assassin及其主人是在奇袭之後遇到沙条爱歌,并达成某种不交战协议。
况且,虽然话不能这样说,但就阿尔托利斯生前的经历,起因于摩根.勒.菲的阴谋而互相忌惮,导致二人彼此伤害的次数也不及备载。
再加上几乎没有人能够算计摩根,无须担忧其安危,故而阿尔托利斯确实有过刹那的「结果只要人没事就好」的想法。
至于沙条爱歌,在阿尔托利斯眼中仅仅是个天真纯洁丶楚楚可怜的少女。
对此一无所知的摩根义正严词:「我不相信你没有发现爱歌对你的情感,阿尔托利斯。」
「那不过是一时的恋心,从者只会在圣杯战争期间现世,留到最後的组别赢得圣杯时,从者就会返回英灵座上,届时那份恋心也将随时间逐渐消逝。」
「所以你就既不接受,也不拒绝吗?你想说这是骑士对女性的体贴吗?」
捕捉到摩根语气里的不认同及咄咄逼人,阿尔托利斯皱起眉头。
「我不明白妳在焦虑什麽,王姊。纵使爱歌如何地倾心于我,我和她也没有厮守的可能。」
「……」
倏地,摩根意识到了。
恋慕着亚瑟王的沙条爱歌,之所以对摩根下手的理由不只是她干扰了自己的恋情,恐怕还有在亚瑟王传说中,摩根与亚瑟王之间的丶被世俗问责的关系。
笑死,她在沙条爱歌眼里根本没有任何活路!
暂且把会使San值摇摇欲坠的──摩根与阿尔托利斯的「私情」──事迹抛在脑後,摩根忍不住扶额思忖。
──看来我和沙条爱歌注定不死不休。
摩根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即便对手是受世界所钟爱,连接根源而全知全能,且能够驱使「野兽」的破格存在。
再怎样无敌的生物或意识,只要拥有欲望,就并非无坚不摧。
沙条爱歌在乎阿尔托利斯.潘德拉刚。
甚至说过要把圣杯交给他丶会实现他的愿望。
就算沙条爱歌透过根源获得无可比拟的知识,但要做到颠覆泛人类史不列颠的灭亡命运,也不是那麽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