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这顶帽子里居然还藏了东西。
回到酒店房间,辛眠第一件事就是小心翼翼地把毛线帽的夹层拆开,里边果然掉出一把小钥匙。
带着钥匙,两人又重新出门,去了骨灰堂。
雨已经停了,但天气依旧阴沉。
骨灰堂不在市区,车子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
这里很安静,或许因为是在室内,每个到这里看望亲友的人,动作都很小心。
辛眠上一次来,还是在去望水岛之前,当时她刚拿到毕业证没多久,离开云城之前到这里来和妈妈告别。
而这一次来,有池彧陪着。
骨灰堂里用于存放骨灰的龛位很多,一排一排竖起来,像古时候藏书阁里的一排排书架。
辛眠熟练地在衆多骨灰龛中找到她妈妈的。
透过龛壁玻璃,能清晰看到里边放着的照片,周围很干净。
她望着照片看了好几秒,才缓缓勾着唇笑了笑,轻声道,“妈妈,我来看您了。”
“对不起,女儿好久没过来,因为这段时间我去了望水岛,没在云城。。。”
她声音轻缓,一点点讲述着自己离开云城以来的经历。
“。。。我交男朋友了,”她转过头看向身旁的池彧,给妈妈介绍,“他叫池彧,对我很好。”
“妈妈,您要是在的话,肯定会对他很满意的。”
池彧握住她垂落在身侧的手,郑重地看着龛位里的牌位。
“阿姨您好,我是池彧,辛眠的男朋友。”
“谢谢您,因为有您,我才能遇到辛眠,能和她在一起是我的幸运。”
“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辛眠。”
辛眠仰首看着他说话。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麽庄重持正的模样,语气认真又严肃。
她唇角扬起弧度,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
两人在牌位前站了一会儿,池彧知道她还有别的体己话想和妈妈说,贴心地先出去。
“我就在门口,你出来就能看到我。”
辛眠乖乖点头,鬓边落下几缕毛茸茸的发丝,被他指尖勾起,顺势安抚性地贴了贴她的脸颊。
等到他离开,这一处就只剩辛眠一个人。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妈妈,爸爸去世了,今天上午下葬的。。。”
“。。。。。。”
半小时後。
辛眠用钥匙打开骨灰龛位的玻璃门,按照张建东所说的,果然在外层牌位旁边,找到房産证和银行卡,还有房子的钥匙。
把东西拿出来之後,她重新把门关上锁好,和妈妈又说了几分钟的话,这才离开。
骨灰堂大门外,池彧站在屋檐下,背对着她,像是在打电话。
走近的瞬间,她听到他沉冷得慑人的声音。
“股份你想留给谁就留给谁,我没兴趣。”
话落,不等对方反应,他直接挂断电话。
转身的瞬间,两人四目相对。
她喏嚅着开口,“池彧。。。”
他大步向前,握住她的手,“吓到你了?”
辛眠摇头,隐约有了猜测,“是你父亲打过来的?”
“嗯,”他满不在意地应了声。
又问,“东西取出来了?”
“是,”辛眠朝他晃了晃手里的房産证,“我想明天过去看看房子,顺便找几个家政阿姨把那边打扫一下。”
“好,”池彧很自然地接过话,“家政阿姨我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