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钓是一个需要耐心的过程,鉴于刚才关霖失败过一次,且池彧才重新抛竿没多久,辛眠并不着急。
在抛竿处找了个位置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和池彧聊着天。
或许是太阳升起气温变高,或许是因为池彧出现,她明显比刚才放松了许多,靠着栏杆惬意地望着海面发呆。
今天天气很好,早晨8点,阳光柔和又灿烂,金灿灿的暖光色与平静湛蓝的海平面交织着,一望无际。
海风轻拂而过,水面轻轻涌动,海水拍打着船体,发出细微声响。
不多时,海鸥成群结队从头顶上飞过。
辛眠眼底一亮,随即又有些遗憾,“要是有带面包或者饼干就好了,”
下一秒,池彧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面包片,放到她手里。
辛眠又惊又喜,“你怎麽。。。”
他怎麽会知道有海鸥出现,又怎麽会知道她想喂海鸥?
辛眠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池彧,我收回刚才说你是田螺姑娘的话。”
这哪里是田螺姑娘,这分明是百宝箱啊!
池彧把竿子固定好,来到她身边,垂眸看着她,“知道怎麽喂吗?”
辛眠疑惑,不是直接伸手就好吗?
这难道也有技巧?
池彧撕开包装袋,从里边拿出一小片方包,让她捏在指尖,手微微擡起。
然後,整个掌心贴着她的手背,稳稳托住。
他靠过来,胸膛虽然没有贴着她的脊背,但这样的姿势像是他直接把她搂在怀里。
相隔不远处的关霖一打眼就扫到他们这边的情况,想过来,却被船长拦住,“哎小夥子你去哪儿?”
“要看着鱼竿的,不然待会儿鱼来了都不知道。”
关霖刚迈出去的脚步被他喊住,只能收了回来。
辛眠对于在外边亲密接触这件事有些不太自在,自认为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小半步。
可身後的男人也跟着贴了过来,温热掌心按在她肩膀上,声线沉沉,“乱动的话,喂不到海鸥。”
辛眠抿着唇,努力想要克制自己的耳朵别红,却没有任何作用,只能小声道,“喂海鸥不用站这麽近吧。。。”
“是不用。”
察觉到她的动作,他垂眸冷睨着她,对于她在外边想要“划清界限”的动作十分不满。
一言不合就开始沉声吓唬她,“海鸥啄食力道很大,说不定在你手上叼出个洞。”
“你。。。”她果然被吓了一跳,本能地瑟缩肩膀,往他怀里藏了藏。
原本举起的手不自觉下落,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男人指腹覆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粗粝触感毫无阻碍地压着她淡青色血管的跳动频率。
微一用力,感受着她在自己掌心里温热的生命力。
辛眠被他捏得腕间发麻,手很想放下来,但他却不容许。
大掌就这麽顺着她的手腕缓缓往上,托着她的手背,让她可以借助他的力量支撑着。
“池彧。。。”
她还想再说什麽,然而。。。
“嘘-”
池彧突然在她耳边低语,极短促的一个气音。
下一秒,她手里的面包就被一股又尖锐又沉重的重量叼走。
辛眠甚至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海鸥的鸟嘴给啄了下,没有防备地踉跄了半步,单薄脊背贴进他怀抱里。
这一回,男人胸膛的体温格外清晰地传导过来。
池彧就着这个姿势,将她半圈住,面上依旧冷淡自然,“知道了吗?这个就是海鸥啄食的力道。”
很重,有些许痛感。
而且因为是尖嘴动物,啄过来的那一下力道很尖锐。
但缓过最初的诧异和不适应之後,辛眠逐渐发现喂海鸥的乐趣。
一袋面包片,她喂到最後撕成一小片一小片,看着海鸥从自己手里叼走,呼扇着翅膀飞走,笑得灿烂又明媚。
唇边的酒窝深深晃出来,像是盛满日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