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张先生啊,在枣庄的势力可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要不是风月这麽不给他面子,咱们这些姐妹啊,怎麽还不能受点小恩小惠。”
“有些人啊,就是小家……”香岚说到这里,连忙伸手轻轻遮了下嘴:“你看我这说什麽呢,大家都是花月楼里的姐妹,风月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香岚说完这些,也不再管阿苏怎麽想,直接就走了。
她很明确的给阿苏摆了两条路——
一条,是使上手段,让黄明煦得到风月,让她被张承霖嫌弃,之後黄明煦也会经常来花月楼,她们也总能收到些恩惠。
一条,是使上手段,把自己送到黄明煦面前,自己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不管是哪一条,考验的都是阿苏的手段够不够硬。
香岚来了又走,阿苏始终站在那里,一张精致的小脸上布满了妒火,快要把她燃尽。
片刻後,阿苏还是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香岚亲眼看着她回房间拿了什麽东西,随後进了厨房。
香岚脸上闪过一丝冷笑,等着阿苏和风月两败俱伤。
就算不会两败俱伤,阿苏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阿苏。”
厨房里,容姨甫一进去,便看见阿苏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找什麽。
听见有人喊她,阿苏瞬间站直身子,将手中的东西瞬间往身後藏了藏,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容姨。”
“你找什麽呢?”容姨脸上全是厉色,像是要把她看穿:“鬼鬼祟祟的。”
“没……没有。”阿苏因为紧张,连说话的都有些磕巴:“有点饿,找点吃的。”
容姨看着阿苏敛了眸子,一副心虚又乖巧的模样,更是厉声开口:“手里拿的什麽?”
“没……没什麽。”阿苏脸上冷汗都快落下来了,又听见容姨说:“我不知道你都听了些什麽风言风语,对于风月,不是你现在能动得了的人,同样也不是我能动得了的人。”
“你可能不知道,前些天,国|党两个最重要的据点一日之间被端了,就是张承霖干的,而且明目张胆,完全不遮人耳目。”
“你要是觉得这样的人你招惹的起的话,你就尽管对风月下手,我不拦你,但出了事你也别说我不救你。”
“怕就怕……你真动了风月,我这花月楼都得给她陪葬。”
听了容姨的话,阿苏的表情一瞬间变得苍白,再没了方才风月见到的那般张扬。
“我早和你说过,在花月楼里,你只有听话才有出路。”容姨收了收自己脸上冷厉的神色,语气也缓和了几分才开口:“但不是让你谁的话都听的,这楼里鱼龙混杂,想让你死的人比想让你活着的人多得多。”
“你长得这麽漂亮,说不定哪天遇见真正喜欢你的老板,这辈子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容姨说着,话锋一转,似是威胁,似是劝慰:“但如果你动了不该动的人,这楼里谁都保不住你。”
过了许久,阿苏才点头:“荣华富贵……像风月那般吗?”
“去看看别的姐姐,别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她有能让自己在楼里一直生存下去的资本,你们都不行。”容姨这话说的果决,让人弗了面子。
“你别嫉妒,你们都有能被老板喜欢,然後带走去当妻做妾的资本,她不一样,张先生给不了她一个家。”容姨目光清明,像是又一次把阿苏审视了一遍:“所以这楼是她的容身所,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靠着张先生离开这里。”
“为什麽?”阿苏蹙眉,她不懂为什麽容姨会把话说的这麽肯定。
“我在这楼里这麽多年,见过不知道多少人,很多人在楼里尝了甜头,跟着老板走了之後,便拼命洗白自己身上在楼里的标签,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但风月,她在张承霖府上明明更好,但她今天还是回来了,不只是今天,以往她在张承霖府上,只要有时间她总是会回来的。”
“所以她,从来不是会靠着男人去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人。她想要的一切她都能自己挣到手,她是我这麽多年见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别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你动不了她,她有一万种能让你在楼里死的悄无声息的法子。”
悬在阿苏额角的冷汗在听完容姨这句话之後还是落了下来,眼看着容姨转身出了厨房。
她说,风月有一万种能让她在楼里死的悄无声息的法子。
阿苏低头看着自己的媚|药,苦笑了声,不知道是该庆幸劫後馀生,还是该可怜自己没手段。
容姨走出厨房後,在前面二楼楼梯口遇见正匆匆转身下楼的香岚,眼里冷光乍现,但什麽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