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从那之後,我们两个人渐渐开始有了联系,导师分下来的任务我会带他一起完成,我写论文的时候,需要他帮忙收集数据的我也从来都不客气,他写论文的时候我几乎全程指导,便也慢慢成了好友。”
郑明哲不禁热泪盈眶,感叹道:“缘分!”
当年他和张承霖就是这麽“不打不相识”,许多年过去,郑学文和张祈中又在没有父母撮合的情况下,用他们父亲曾经相识的方式,再一次成了至交好友,怎麽不算是缘分呢。
在与张祈中相识的这两年多里,偶尔纪豫行或者何中华来北京,他和张祈中也会一起去和纪豫行丶何中华吃饭。
自然也听了很多他们父辈当年“中华F4”的传说,所以郑明哲的这句“缘分”,他和张祈中早就从纪豫行和何中华的口中听过无数次了。
父子俩说着话,目光顺着窗户看出去,有少年只身一人站在院子里的花坛边,意气风发,公子无双,惹人羡慕。
“他有对象吗?”
不知道想到什麽,郑明哲看着窗外张祈中的身影,突然问了句。
“没有啊。”郑学文脸上挂着笑,答得飞快。
“那有喜欢的人麽?”郑明哲不死心似的又问。
“学校里喜欢他的女同学倒是不少,他喜欢的人我没听说过,”窗外张祈中似有所感的看过来,郑学文回了他一个笑,之後又说:“孤家寡人一个。”
郑明哲被他这个形容逗笑了,语气幽幽的开口:“那他可真比不上他父亲了,他父亲与他母亲五六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十二三岁就已经双双是冠绝上海滩丶无数上海公子小姐的梦中情人了。”
郑学文听着,又看了眼外面的张祈中,少年身形挺拔修长,长相又极为标志,是不管在哪里都能惹的人多看两眼的存在。
“他啊,一直都是很多女生的梦中情人,学校里想嫁给他的可不少,”郑学文说着,努努嘴:“我都怕这麽好的白菜被谁家猪给拱了,我觉得谁都配不上他。”
郑明哲的思绪瞬间被拉回一九三七年浦渝商会换届大会上,那时候在说起顾诗月时,庄尔懿的那句话:
“这麽多年过去,国内国外我见过的男的那麽多,在我心中也只有张承霖能堪堪配站在顾诗月身边。”
“当然,张承霖也只是配站在顾诗月身边,他还是配不上她。”
好像又是相同的场景,好像又是相同的话。
这次郑明哲笑着反驳:“话可别这麽说,一般白月光心里都会藏着一颗更皎洁的月光,那是无论谁都触及不到的圣地。”
可惜啊,到底还是在烽烟四起的乱世中留下了遗憾。
“哎对了,前不久我在学校里,还听见我导儿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郑学文眉间有几分促狭。
郑明哲从他口中听过许多次关于他导师的事情,知道他和张祈中的导师是戴紫凝。
“所以呢?”郑明哲侧目:“祈中说什麽了?”
“我没听见答案啊,”郑学文也怪无语的:“要是听见了,前面和你说的那一堆就不那麽说了。”
郑明哲:“……”
好小子,你是懂聊天的。
因为戴紫凝在家里意外摔伤,郑学文婚礼後第二天张祈中便与他们一家告辞准备回北京了。
来的时候什麽都没带,走的时候大包小包的拎了十几个袋子。
全是郑明哲和彭熹给他带的特産。
也不全是给他的,还有何中华和纪豫行的。
郑明哲和彭熹越塞越多,郑学文都看不下去了,“爸妈,你们让他在路上喘口气好吗?”
郑明哲和彭熹就此收手,张祈中两手拎满东西,眼神感激的看了郑学文一眼。
後来上海给纪豫行和何中华送东西时,两个人听到张祈中今天的遭遇,不约而同哈哈大笑,独留张祈中一个人无奈又无语。
纪豫行察觉到了,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你得庆幸只让你给我们俩带了东西,要是给你爸爸带,郑明哲能把家都给你带上。”
张祈中:“……你们四个关系倒也不用这麽好。”
何中华这下一副长辈模样,拍拍他另一边肩膀,语重心长地开口:“孩子啊,你还小,这些事以後你就懂了。”
张祈中脸上无语更甚,表情颇为嫌弃的把他这两位叔的手一左一右从自己肩膀上拿开,说:“我不想懂,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