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昏黄的灯光彻底暗下。
温葶愕然。
是错位?
可为什麽那麽古怪的蝴蝶会飞进宫白蝶的房里?
这晚事被温葶压下心底。
翌日早上吃饭时她打量了眼宫白蝶,见他一切如常。
“怎麽了?”他擡手摸了下自己的脸确认,“是我有什麽不妥?”
温葶看着他腕上的珐琅手镯。
片刻,她弯眸,“又要上朝见一群老太太,走之前看点好的赏心悦目。”
男人冷白的脸上浮起淡红,他别过头,“不要取笑我。”
“太可爱了宝贝。”温葶搭着他的肩膀轻吻,“你来了那麽久还没有出去过,今天天气好,下朝了我们一起逛逛?”
“我不觉得闷。”宫白蝶道,“家里还有事要做。”
温葶眨眼,轻摇他的手:“好吧,是我想和你出去玩,求你了……”
被她抓着的手指动了动。
他问:“去哪儿?”
“去寺庙。我想要一枚求子符。”
宫白蝶扫了她一眼,倏尔笑了起来:“好啊。”
他们去了庙里,到山脚下,忽有侍女叫温葶去官署,说有急事。
温葶对着近在咫尺的庙面露不甘,宫白蝶从轿中下来,安抚道,“无妨,我先上去。”
“我尽早赶来,要是来不及,你就先回家。”温葶歉疚又不舍地道歉,“等我回来,一定向你赔罪。”
宫白蝶笑笑,没有说话。
温葶对侍女使了个眼色,翻身上马。
她一路策驰回府,直奔宫白蝶的房间。
府里的侍从惊讶:“大人怎麽回来了?”
“回来取个文书。”温葶支开他,“你去厨房准备消暑的饮品,等主君回来後给他。”
“是。”
温葶撩帘进屋,第一次看宫白蝶的房间。
这间房极其眼熟,大到书柜,小到摊开的书上的文字都是她亲手设计的。
这里一切都和她在游戏里给宫白蝶布置的房间一样,唯有床铺不同,变成了一张拔步床。
这套陪嫁的拔步床耗费了不少时力,华美繁复,令人瞩目。温葶先搜这里。
她也不确定自己应该找什麽,也许是巫蛊娃娃丶诡异的阵法,又或者是记录了什麽秘密的书信,总之先看看宫白蝶房里有没有什麽异常。
往床里走去,她翻开枕头丶拉开几个暗格,都没什麽特别。
她又蹲下来检查靠外的斗柜,翻完之後站起来,温葶蓦地头晕目眩。
游戏女主居然也会和她一样有低血糖。她颇感意外,抓着旁边的床帘稳定身形,捱过那一阵晕眩。
手指抓住布料的瞬间,某些碎片在她脑中叠现——
囍字丶红烛丶匕首丶曳地的红裙。
冷汗从温葶额间渗出,她甩了甩头,透过面前的床架看见了昨晚蝴蝶飞来的窗户。
床架上的镂空雕花令她隐隐头痛,她无端心悸,定定盯着窗户。
分明是阳光明媚的上午,温葶却赫然看见一地月光丶满院的红线,以及被削去半个脑袋的云鹤唳……
「他真是漂亮,比我年轻丶比我高贵,连头发都像是银子做的。对麽?」
湿冷黏腻的声音从她耳畔拂过,温葶猛然回头,刺目的红骤然撞入眼中。
素色的床被兀地猩红如血,两侧床帘染得殷红,床架上挂着红色的璎珞丶香囊,高饱和度的色调将木头都衬出了一层红光。
「您连做这种事都要向我撒娇?」
温葶惊惧地退了半步,脚後跟挨到了斗柜,脚腕却传来灼痛。
「好吧,我就帮帮您」
那声音愈近,含着笑,像是直接在她脑子里响——
「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