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阴阳怪气或是不屑嘲讽。
可只要她声音够甜够软,他就咬着自己的下唇,窘迫地扭过头。
“告诉我嘛,”温葶抚上他的胸口,“说呀。”
宫白蝶擡起小臂遮住眼睛。
他在凌乱的发丝间隐忍喘息,喉结艰涩地滚动,“……不要撒娇,温葶。”
那嗓音喑哑低沉,再不像男鬼怨夫,纯粹是个被大姐姐捉弄的男生。
温葶眼里含笑。
“好亲爱的,”她勾发弯腰,在他锁骨落下一吻,“都听你的。”
唇下的肌肉瞬间紧绷。
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宫白蝶的腰身比例其实有点问题,她第一次画成男,有些细节处理的不够好。
他脸上的蝶纹也不该用白色,烫伤後留下粉色的印记会更涩气,也更合理。
这具年轻肉。体如儿时的百宝箱,每一处都是温葶的回忆。
五指张开,覆上那块饱满的胸肌,温葶低吟:“放松点儿,这麽硬都不好摸了。”
肌肉兀地收缩,没有放松而是更加绷紧。
温葶看着,忽地感到违和——
好像不该是这个比例,要更…健壮丶更紧实丶也更协调一点……
她的动作停了,宫白蝶难耐地扭腰。
这不透风的拔步床闷得他渗出细汗,他被温葶糟糕透顶的腰力折磨得快要发疯。
废物,她操不动他,就让他来伺候。
眼底划过躁气,宫白蝶试图翻身,一擡眸,赫然对上温葶涣散失焦的瞳孔。
他瞬间清醒,从她的甜言蜜语里抽身。
怪谈积累至今的能量全部耗尽,就连体内燕子的羽毛也仅剩小半。
他的力量越来越弱,连温葶的记忆都无法稳住了。
宫白蝶敛眸。
他一把捂住温葶混乱的双眼,将她压在了枕上。
“咳……”她猝不及防被顶得咳嗽。
“等丶等等——”温葶刚从那片刻的失神中清醒,眼睛被他遮在掌下。
“怎麽了…干什麽呀。”视野一片黑暗,唯有他手上的雪兰香,她被撞得声音破碎,说不出完整的话。
宫白蝶没再给她机会撒娇。
温葶起先还打算安抚他,试图说话的过程中咬到了舌头,她立刻放弃了。
算了,正是一撩就疯的年纪,随他去吧。
她咿咿嗯嗯地摆烂,分明是疾风骤雨,渐渐的温葶竟觉出了一丝哀伤。
窗外的风似乎很大,混沌朦胧之际,她听见了呜呜咽咽的风声。
那声音哀婉空寂,宛如连绵不绝的埙。
埙……
她明明从未听过埙音。
被蒙住了眼睛,温葶却好似看到了某种绚烂的极光,伴随着童话式的音乐,有一座废墟般的游乐园在她脑海里没完没了地旋转。
好诡异。
她累得昏睡过去,再也不敢轻视毛头小子。
歇了半日,温葶终于行动自如。
“好了,”推开越来越近丶即将吻上她唇角的男人,温葶拿起一面地图横在他们之间,“这就是附近山贼强盗的分布点。”
她用朱砂圈了几个圈给宫白蝶看,“这三处往返不需半日,我们现在动身,放完蝴蝶去游个湖,吃完晚饭,蝴蝶也该下山了。这样能赶在十……亥时回来。”
说完,她征求宫白蝶的意见:“你觉得怎麽样?”
宫白蝶沉默地看着地图上的各种标记。
良久,他哂笑,“你还真准备拿活人养我了。温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