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温葶不是游戏女主那样的簪缨世家,他也没在妓院里滚过一遭。
那才真的被戳脊梁。
“你也不用怕我对婆母不孝。”宫白蝶道,“长辈面前什麽该做什麽不该做,我心里有数。倒是你……我跟你了那麽多年,你对父母未免耐心太少。”
温葶目光微移,稍有些被戳中的心虚。
宫白蝶问都不用问,就知道她心里怎麽想,“我也知道他们在经济事业上没能帮到你,平常说话也不那麽好听,可毕竟是你的亲生父母。总归以後有我在,家里的关系我帮你打理,你少说话,拿出在公司的假笑就行。”
“……”温葶埋进他怀里,“别说了,越说我越愧疚。”
“这又有什麽可愧疚的?”
“就是觉得特别对不起你。”温葶抱着他,“你这麽好,却要白白被说闲话。”
“少操这些闲心。”宫白蝶用目光指了指她带回家的工作,“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快点弄完,早点干我。”
温葶已经开始习惯了他这麽说话。
“不行,今天还有别的事。”她给宫白蝶发去几个链接,“看看。”
宫白蝶点开。
满屏喜红。
他看向温葶,温葶笑道,“国庆之後怎麽样?避开高峰t,天气正好。”
屏幕上的绣衣灿灿。
宫白蝶穿了不知多少次的嫁衣,嫁衣对他来说,并不是幸福的终点,而是噩梦的开始。
但在游戏里,他总归能从头再来,现在的他却没了机会。
他真的决定了麽——他看向温葶,女人笑靥温婉,可眼里净是粉饰不住的算计。
他们见面已经很久了,她到现在才提结婚,是因为最近三个月他有了不错的收入。
“我不穿这个。”宫白蝶关掉网页。
“嗯?後面还有几套,你再看看?”
“我要办西式的。”
温葶感到意外:“我还以为你会喜欢中式婚礼。”
“那些腻了。”他的馀光落在她脸上,回想起怪谈的第一个梦境。
他已见过了她穿喜服的模样。
所谓的恨实在可笑,恨到开啓怪谈的第一晚,他首先做的是让她穿上他拼拼凑凑出来的嫁衣,与他花烛洞房。
“我想要不一样的。”
他见过了她一身鸾衣,还未曾见过她穿婚纱的模样。
“没问题。”温葶莞尔,吻着他的下颚,“只要我可爱的蝴蝶愿意和我在一起,一切都按你的想法。”
宫白蝶偏首,让那一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他抚过温葶的侧颊,深入她的唇瓣。
呼吸交织,夜幕静谧,房内是温和的暖光。
幽幽的雪兰香气铺开,丝丝缕缕地勾在两人身上。
“温葶。”
“嗯?”
相濡以沫的温存间,他贴着她的唇舌低语:“我永远不会负你。”
温葶刚要挽笑,忽而一愣。
恍惚间,她眼前闪过似火的暮霭,烧得澄黄紫红的天穹。
她似乎看见纠缠半空的两股长发,它们被高层的猎风吹得飞扬,不停抽舞,纵情泼墨。
这场景陌生而熟悉。
「只要你爱我——温葶,我永远不会负你。」
风声卷携着谁的声音,这一瞬的心悸心慌令她没办法轻佻地敷衍过去。
顿了顿,她在那莫名的怅惘下匆匆转移话题:“那我找点西式婚礼的资料,你想要普通一点儿在酒店,还是正式一点儿在教堂?”
宫白蝶睨她:“随你。”
她又不会为了准备婚礼而请假,怎麽办还不都是他的活儿。
他实在是了解温葶,後续的婚礼筹备间温葶几乎没有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