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小心谨慎些。
她跟随阿家克来到了一间破败的院子前,被烟熏得焦糊的门牌上依稀可辨一个“宫”字。
穿过前院和主屋,温葶看见了被绑在後院的宫白蝶。
他双手被草绳束在身前,末端绑在水井的摇架上,墙角是一颗枯焦的梅。
有人过来,他睁大眼睛辨认了一会儿,随即高兴地小跳起来,眼眸晶亮地对着温葶喊:“爱我丶爱我!爱我!”
小跳之际,他的头发和破烂的衣裙像水母一样,上下飘晃。
阿家克抱着胸,倚着後门,“动手吧。”
温葶艰涩开腔:“能不能,回避一下,让我单独了结他。”
对上阿家克的眼神,她急忙补充,“我不会跑的,反正也跑不出去。”
阿家克利落地转身,往门後退了几步,“别让我等太久。”
温葶提着刀出门,低声对他道了一句:“谢谢。”
房门关上,她拿着刀走近。
眉开眼笑的宫白蝶似乎察觉到了什麽,收敛笑意,安静下来。
他站在井边,用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温葶。
温葶拉起他被绑着的手,用背挡住後方的窗子,在他掌心写了个字:
[杀]
宫白蝶面不改色地盯着她,还是痴傻的模样。
温葶叹了口气。
原本还指望能联个手,看来这次的梦里他也是疯的。
她扯过宫白蝶,让他背对她,接着擡起弯刀,对着他後背比划了几下,发现都不容易下手。
四顾一番,她又在後院发现了一把劈柴的砍刀。
温葶走过去捡起来。
趁她捡刀的工夫,宫白蝶又转了过来,直勾勾盯着她。
“转过去!”温葶揪着他的肩膀,把他压到井口。
她改用砍刀比划了几下,果然是一寸长一寸强,顺手多了。
要是朝朝那柄长。枪在就更方便。
宫白蝶不是很乐意压在井上,他挣扎起来,抱怨着:“放开我放开我!”
“好丶好。”温葶後退两步。
她拉起捆着他双手的草绳,观察了下韧度,“你试过逃跑麽?”
“跑不掉丶跑不掉。”宫白蝶拨浪鼓一样摇起头来,“绳子,结实!”
温葶狐疑:“真的吗?你挣不脱?”
“结实结实!”
她犹不相信,怕出意外,把绳子撸起来,从头到尾用力扯了扯。
确实是结实。
确认了这一点,温葶拉着宫白蝶在井口坐下。
“白蝶,”她好声好气地温柔劝他,“看你现在的样子,活着也没什麽意思。”
“家人没了,村子也烧干净了。”
宫白蝶懵懂地看着温葶,像是不明白她在说什麽。
“我是真的想过用自己的命换你的命,”温葶握紧了柴刀和弯刀,“可我死了,谁来管你呢?”
“没人给你送吃的,要不了几天你也就饿死了。”
“这里虽然只是梦境,但很有可能是怪谈的延伸区域,我不能在梦里死掉。”
“我在这里死了,手机没有人充电,《桌面恋人》不运行,你也还是和我陪葬。”
“我说的对吗?”
宫白蝶茫然地看着她。
片刻,他弯眸笑了起来,“对!温葶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