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字打完,卢琦握着手机,开始在网站丶论坛里搜索犬细小相关的资讯。
第二天早上,群里发来了一份文件。
主治的齐医师在下面回复:这是露露今天的血检报告。
:白细胞上去了一些
:还不肯吃东西
:现在只要它愿意吃东西了,就算是脱离危险了。
卢琦点开那份文件,各种专业名词和缩写撞入眼帘。
她看不懂,听医生的说法,似乎是在好转。那就是个好消息。
学生午休是不允许出校的,卢琦找班主任开了出门单,班主任询问时,她沉默了下,说心理医生让她最近多找她聊聊。
班主任不疑有她,给她批了三天的条。
她打车去医院,在医t院的宠物用品货架上扫了一袋咕噜酱。
医生说,只要露露愿意吃东西,这个病就算好了。零食里的诱食剂比较多,或许能打开露露的胃口。
助理医师帮她打开了铁笼。
露露在里面迫不及待地徘徊。
它和卢琦相处不过三天,也不知道为什麽对她这麽信赖。
笼子里,蓝白色的尿垫下增加了一个加热垫,助理给卢琦解释,“它身体特别虚弱,现在要维持它的核心体温。”
卢琦抱住朝她扑来的露露,发现它换了只插留置针的爪。
助理说,“那只爪爪浮肿了,针插不进去,换了一只。”
“那您在这里陪它一会儿,有什麽事就叫我。”
她关上了门,卢琦把露露放在腿上。
露露低头拱着她的手,小尾巴灵活地转着圈甩。
她拧开那袋咕噜酱,避开输液管,轻声哄着,“露露丶露露,吃一点好吗?很香的,对不对?”
露露闻了闻,没有张嘴。
它甩了一阵尾巴,趴下来,窝在卢琦的腿上眯起眼睛打瞌睡。
卢琦挖起它的脑袋,继续哄它:“吃一点吧,吃一点点好不好?你已经快四天没有吃东西了,露露……”
露露困倦地垂头,脖子绵软,稚嫩的小狗头几乎是融在了卢琦掌心,对嘴边的零食毫无食欲。
卢琦将它抱起来,骤然看见校裤上有水迹。
她以为是露露尿了,用纸一擦,纸巾上的质地像是凝结成块的经血。
那抹鲜红赫然撞入卢琦眼中,令她头眩耳鸣,口鼻间皆是浓厚的血腥气。
卢琦急忙将露露放回笼子里,开门去喊医生。
主治医师带着助理赶来。
他调整了输液的速度,让助理测试体温,一边抽空对卢琦解释:“肠粘膜。”
卢琦站在後面,以免妨碍到救治,“肠粘膜?”
“对,”医生用了便于理解的说法,“细小病毒会啃噬狗狗的肠道。它这两天拉出来的,就是被啃噬後流出来的血和黏膜。”
卢琦一颤。
她越过忙碌的医生,看见蜷缩在尿垫上的小狗。
“它……”卢琦张了张嘴,“它在发抖,是冷吗?”
“冷,而且痛啊。”
他给露露换了个头套,塑料头套摘下的时候,刮到了它胸口金色的小铭牌。
医生摘下了那根项圈,交到卢琦手里,“这个,先收着吧,不然脖子上戴两个,不舒服。”
卢琦无言,把刻有露露名字和她电话的项圈攥在手里。
晚上,她在家里收到了医院传来的视频。
助理医生摸着露露的脑袋,它闭着眼,一动不动,仿佛睡得极沉,只有腹部在小幅丶快速地起伏着。
翌日早上,又是一份的血检报告发了过来,比前一天的时间更早。
医生没有解析,他问卢琦:今天方便过来聊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