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棉棉有个背篓,是当初赵慧和尿布一起给她的。
给妞妞喂饱了奶,垫好尿布往背上一背,怕晒嘛,再给她绑个大口罩捂脸。
女配捣瞎瞎的工具还在呢,就在小库房里。
陈棉棉拿着东西出现在农场,姜德愣了会儿,跺脚:“确实有瞎瞎。”
又拉着陈棉棉到一片胡萝卜地里,揪缨子起来,指半截根子:“瞎瞎啃的吧?”
基地虽然短暂没了瞎瞎,但戈壁滩上多的是,闻着农场的味儿就来了。
所以农场里现在已经又有瞎瞎了。
要不及时清理,好容易种的蔬菜水果,绿化草坪,全得被它们啃光光。
陈棉棉举起萝卜深嗅,再趴到地上嗅鼠洞:“是公的。”
为什么赵凌成不喜欢她捉瞎瞎,因为她是一嗅一嗅,趴在地上嗅。
陈棉棉他不敢管,但设想,妞妞那么白白嫩嫩乖乖巧巧的,也趴地上去嗅瞎瞎?
赵凌成可是写在合同里的,不准捣瞎瞎。
但此刻,陈棉棉在地上趴着嗅,妞妞在她背上,也在轻轻的嗅。
姜德跟着,也低声问:“你能闻到瞎瞎的公母?”
陈棉棉已经在地里窜了好几步了,突然抬头:“有母的,但不住这儿。”
再起身扬手:“跟我出农场,上戈壁。”
姜德帮她拿竹杆,尼龙网,还有一大堆别的小零件。
戈壁滩上齐膝的荒草,陈棉棉边走,嘴里边细微的吹着口哨。
九月正是蛇多的时候,基地周围一直在农药喷杀。
她吹口哨其实就是在驱赶蛇,她还时不时捡块石头,塞住一个小洞。
终于在一处半人高的野坎上,她拿几根钢筋条把尼龙网扎上了。
网里还有一根水灵灵,香喷喷的胡萝卜做诱饵。
她拍手上的土:“明天吧,明天就有了。”
这个姜德信,要逮瞎瞎就得食物诱惑,网子来兜。
但他有点纳闷,陈棉棉怎么闻得出公母来,而且她为啥非要捉一只母的?
……
第二天陈棉棉要出门,有个警卫拦住她,给她送信。
是吴菁菁的来信,第一次嘛,她就随便问了一句邓西岭家的情况。
据吴菁菁说,邓西岭有个儿子,名叫邓双全,是河西红小兵中的大头头。
至于邓本人,因为一直有病不咋出门,她也不了解。
爹是民兵队长,儿子是红小兵头头,邓家挺符合陈棉棉对领导层的刻板印象。
而在全国巡游一圈后,目前大部分红小兵都已经回泉城了。
九月谷满仓,瞎瞎们经过几个月疯狂偷吃,也已经肥到大腹便便了。
陈棉棉也该信守承诺,教红小兵们到底该怎么捉瞎瞎了。
她给吴菁菁回信就讲了这件事,让她转告红小兵们,准备捉瞎瞎的工具。
还说,一人最好再攒个饮料瓶,以及一块动物皮毛。
可怜的母瞎瞎跑来吃胡萝卜,却不料落进了悬崖上的尼龙网。
而因为有高度落差,它被尼龙绳套住了脚,爬不回去,就在吱哇叫。
姜德抓出来比划了一下:“比我的手掌还要大。”
再一闻:“这味儿,好像有点像麝香,但是又没麝香那么浓。”
女配记忆里,西北人有用瞎瞎骨头泡酒的习惯,主要是治疗风湿。
所以它很有些价值,就是总爱啃庄稼,遭人恨。
妞妞趴在妈妈背上,正在手舞足蹈,呜呜的叫,姜德于是递近瞎瞎。
孩子想摸灰杵杵又毛绒绒的东西,但够不到,就不停的耸小屁屁。
陈棉棉赶忙让姜德装网兜拿远,怕它携带病菌,回家后先用赵凌成囤的酒精给它全身消一遍毒,又把它关进女配从娘家带来的,挂在库房梁上的铁丝笼子里。
她自己也得清洗遍自己,给妞妞也要洗一下小手手小脸蛋儿。
她也不让妞妞靠近,就只在远处看。
妞妞可喜欢瞎瞎了,小手一够一够,够不到就耸小屁屁,不停的耸。
陈棉棉逮了只瞎瞎,但没杀没剥皮,挂在窗户外面。
可把院里的孩子们开心坏了,这天晚上,孩子们都是家长强行扛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