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红小兵集体好奇,紧围着他:“那是什么?”
祁嘉礼又跑回来了,捡土豆砸红小兵:“来啊,都来打我啊。”
红小兵都不屑理他:“死老头,滚开。”
赵凌成温声说:“那是国家机密,我需要征得申城小将曾风的同意才能讲。”
陈棉棉于喉咙里一声惊呼,妙啊。
祁政委也心说他不但不傻,而且好会的。
谁都不愿意被曾风革命,也不想他跟河西的红小兵结盟。
赵凌成又在哄小孩,但完美离间了曾风和邓双全,叫他们无法结成同盟。
邓双全被激怒了,还得爆点料。
他说:“听我魏叔说,那申城小将曾风被羊日过,他老子的,河西是我的天下。”
一帮红小兵集体一个蹦跳:“对,他是羊日的!”
赵凌成还握着锄把,语气不疾不徐:“这样吧,我只告诉邓小将,也希望你能认真保密,这是防敌特的年代,有些消息,切不可宣扬出去的。”
王科长要较真,林衍也想上前,但都被祁政委阻止了。
他也彻底明白这场革命的底层逻辑了,哄小孩儿,赵凌成不会乱讲机密的。
他说:“都别耽搁时间了,赶紧挖土豆,这也,也挖不完呀。”
他们挖的是很快,但田地一眼望不到边。
而且照祁嘉礼讲,他们用了农场一个老苏修的沤肥法,才能让土豆晚书熟但又长得大,可要不抓紧抢收,落了霜所有土豆就全冻死在地里了。
那四个民兵不但要挨骂,很可能还会被问罪,逐出队伍。
但越是心急乱子就越多,十几号红小兵呢,这会没事干,又瞄上祁嘉礼。
偏他又在骂了,当然,他是来救赵凌成的,他不想损失人才。
祁政委觉得窝火,本来可以他一个人担下的事情,但现在搞的一团乱。
可这也不是某个人的错,是一种群体性的癫狂,叫他虽然愤怒,却又无力。
混乱中的奇迹,陈棉棉在大喊:“同学们,快看啊。”
她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喜悦:“快看我们的捉瞎瞎大王,他们凯旋归来了。”
不说红小兵们,老头们都好奇了:“谁捉到瞎瞎了,谁?”
先是个瘦到两颊凹陷,高的像竹竿的男孩,后面还跟着几个。
而最吸引人目光的,就是那个像竹竿的,那也是昨天趴路边挖辣辣棒吃的男孩。
他胸前挂着两只像兔子的东西,腰上左右各一只,足足四只。
是瞎瞎,胖到肥肉一颤一颤的,男孩昂挺胸而来,走的像样板戏。
妞妞在妈妈背上呜呜叫,陈棉棉鼓掌热烈的像微商:“同学,你可太棒啦!”
另有几个男孩,有的捉了两只,有的只有一只。
而在大西北,经验独道的老农民们想要捉只瞎瞎,至少需要三天时间。
所以是因为陈棉棉传授的技巧,给的尿,才能叫他们抓到的。
男孩们也集体朝陈棉棉鞠躬:“姐,谢谢你。”
捉了四只的男孩还大方解下两只:“姐,送你的,补好了身体奶娃娃。”
另几个男孩一看,也凑了两只给陈棉棉。
她让民兵陈自胜接了瞎瞎,问捉了四只的黑瘦小伙:“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咧嘴笑:“建设新村的陈苟,你叫我苟子就行。”
陈棉棉高举他的手:“陈苟同学是我教过的,最优秀的学生。”
就在这时,钻青纱帐聊机密的赵凌成和邓双全俩出来了。
被击落的飞机里到底有什么大机密。
亲眼见识过飞机的赵凌成有没有被资本主义腐蚀,此刻已经无人在意了。
邓双全喊了好几次,试图唤回他的小兵,但无人应声。
红小兵们全被肥瞎瞎吸引了注意力。
但邓双全刚听赵凌成讲了个极具爆炸性的消息,让他特别震惊。
他想回去讲给他爸听,左右看无人注意,他就骑上自行车,蹬着轱辘跑掉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赵凌成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唇角挂着抹嘲讽。
不一会儿马继业拉土豆出农场,他跃上了拖拉机。
四十分钟后,赵凌成已经在泉城市公安局了,双手撑墙,他翻进了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