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猜想再次在江容脑中炸开,重生后萧显总是能及时预判她的行为,事事提前一步,就连圣旨赐婚和成婚时间都提前了,这桩桩件件,连接起来,她的猜想颇为合理。
没有人能一直预判,除非他一早就知道,萧显一定是重生的!
短暂的愣神让萧显颇为不满,他试图用力找回她的深思,江容猛地回神,滚烫的身体再度与她贴合。
“阿容,我如此卖力你竟然分心?”萧显得表情分外委屈,“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她刚想答话,就被他打断说不出话,几次下来,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
这狗男人哪里委屈,分明是故意捉弄她!
第34章药方“我自己来,你别看”
三更的梆子敲过,萧显终于放开她,雕花拔步床纱织帷帐内,二人仰面躺在锦被上,静静的平复胸口的起伏,突然间萧显侧过身来,横在她腰间的手臂突然用力,将她侧过来,相对而卧。
江容很难不紧张,刚刚完全确定了这人有前世记忆,那在此事的处理方式上,就大不相同了。
初次尝欢的新手和千锤百炼的老手,在知足方面就不是一个层级的。
前世萧显蛮力使尽,堪堪两次就放开她了,方才可足足行了三回,就算是不痛,也是真累啊!
他这不会还想吧?
她可经受不住,下意识的就向后躲闪。
见她神情怯怯,萧显便知道她想歪了,他只是想认真看她一会儿,他爱及了她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够。
瓷白的脸颊透出云霞,高挺的鼻子,小巧的红唇,乌黑的眸子,纤长的睫毛,白皙的脖颈,精致的锁骨,每一处他都爱极了。
在他炙热的目光下,江容躲无可躲。
刚刚极尽欢愉,这时赤裸相对,她后知后觉的害羞,试图找些遮挡物,伸手向后去摸方才嫌弃碍事被丢在一旁的喜被。
“怎么了?”萧显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询问道。
江容还没摸到被子,手上一顿,眨眨眼,“我有点冷,想盖被子。”
萧显仿佛只听到了“她冷”,对于想盖“被子”的关键词选择性不听,手臂本就揽在她的腰间,长臂一揽,就将她抱在怀里。
炽热的身体靠过来,像是温暖的热源,源源不断提供这温度。
她本就不冷,这样有些过于热了。
肌肤相亲,让她极为不适应,她挣扎着想从他怀里钻出来,萧显预判了她的行为,将她紧紧的抱住,不肯放手,她只好和他说着软话,嗓音粘腻,“我不走,这样不太舒服,我想换一下。”
萧显松掉一些力气,不情愿的看着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指腹划过她小臂上的红痣,白皙的手臂上小痣鲜红如朱砂,妖艳似火,仔细磨搓几下,他记得前世她的手臂上并没有这颗痣。
江容与他贴在一起,刚出了汗浑身粘腻,腰腹酸胀得厉害,周身不舒服得很,他伸手推了推萧显的手臂,说道:“我要沐浴。”
“好。”萧显在外侧坐直身体,冲着外面外面吩咐取水来,今日负责守夜的是汀芷,她担心自家娘子初嫁来王府不习惯,她候在耳房,一墙之隔,侧耳听着屋内的动静。
裕王府房间隔音很好,她起初听不到什么声音,她贴在墙面上才听到自家娘子低低的哭泣声,一阵接着一阵,还夹杂着“呼痛”的声音。
临行前,夫人曾将她与汀兰叫过去交代事情,重点交代就是洞房一事,洞房时无论听到什么声音,只要不是吩咐她去做事,都无需理会。
因为她与汀芷皆未嫁人,对于男女之事并不了解,故此江容嫁人后,有些事情就需要她们从旁照看。
听这声音应该就是夫人所说的敦伦,此事竟然如此痛苦,竟然让娘子难过到止不住的哭泣?
渐渐的哭声变了调,她光听声音就觉得耳热,赶紧离开墙面,她坐在一旁,时不时探听屋内的动向,时不时去厨房看看灶上准备的热水烧好了没,更多的时间她都是静静的等待着。
终于听到裕王叫水的吩咐,她和陆遗相继从东西耳房里出来,齐齐奔着后厨去。
陆遗带人将热水搬到卧房门外,室内他不便进去,便只好劳动汀芷一人,一趟一趟将热水搬进浴房。
裕王府内婢女极少,就算陆遗等人是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公公,也不能进入裕王妃的卧房。
前世成婚之初,她只从王府带了几名婢女,贴身伺候的只有汀芷一人,因为不放心旁人,前几夜都是她一人值守,每晚都熬到三更天后,她白日里都困得不行。
江容心疼的很,后来让几名婢女轮番值夜,才稍稍缓和,后来萧显为了偶尔能在浴房尝鲜,又去让陆遗找来人牙子,才买了几名婢女,用于夜里灶上烧水、端水进浴房使用。
如今只有汀芷一人守夜,自然时辛苦。
她转头和萧显建议道:“明日找人牙子采买几名婢女,不然只有汀芷汀兰几人夜里伺候灶上,太过辛苦。”
萧显赞同,“我也正有此意。”
不多时,汀芷将两个浴桶都装满了热水,旁边还贴心备了几桶用于添水。
环顾四周找寻了一圈,除了刚脱下来的衣服,没有其他能穿的,她从被丢在一旁的衣服堆里翻出来皱巴巴的外衫和亵裤,打算先穿上走到浴房,虽然屋内只有他们两人,距离也不远,她依旧无法接受光着身子走来走去。
刚披上皱皱巴巴的外衫,萧显就将她抱坐在怀里,还在她身下点了一张绢帕,柔软的贴合她的肌肤,一瞬她身体僵直,老夫老妻的默契,她立刻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
他伸手要帮忙时,被她一把拦住,她嗓音干涩抿了抿红唇,言辞拒绝,“我自己来,你别看。”
到底是身经百战的老手,连她的想干什么都知道。
萧显轻笑一声,像是正人君子应了她的要求,别开眼透过拔步床的雕花间隙,看向帷帐燃到一半的龙凤花烛,这花烛是要燃烧一夜,烛火影影绰绰,照亮室内。
耳边只听身旁细细簌簌,他心头痒痒,再回头时,腿上倏地一轻,江容已经穿好外衫和亵裤朝浴房的方向走了。
无情的背影像是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
换下来的脏衣物被扔在一旁的脏衣篓里,他见状嘴角微扬,穿上亵裤披上外衫走向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