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握住她的手腕,反手将那杯酒递送到自己面前,许是因为她反手不顺手,他喝了大半,其余沿着他的唇角溢撒出来,红唇泛着水光。
江容没喝酒,但瞧着他这般模样、这副做派,又听了他的话,脸颊不争气的泛红,如同吃醉酒一般。
天色已晚,萧显让人将凉亭四周帷帐放下来,构造出相对密闭的空间,只是帷帐脆弱,一阵风吹过,发出“呼呼”的声响,刚好能掩住他们说话的声音。
两杯下肚,萧显的眼神逐渐迷离,他手肘撑在石桌上,单手托腮,面颊微红,雾黑的夜色中,眸子显得分外光亮,他呼吸间都透着酒香,声音透有几分撒娇的感觉。
“阿容,我好像醉了。”
江容拍案而起,十分气愤,两杯就醉?骗谁呢!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瞪着他,完全不相信,“萧显你休想佯醉装疯,上次在董家酒楼你喝了一壶,都!没!醉!”
尾音几字她咬的极重。
萧显酒意入眸,颜色潋滟,执着深情的看着她,语气飘忽,呼吸间透着慵懒,似是染上几分醉意,“上次为了拦住你,提前服了解酒的药,这千日醉不比寻常果酒,很是醉人。”
江容捏了捏他的脸颊,还不是很相信,“你酒量这么好,就败给了千日醉?上次你在马车上,身上可是半点酒味都没有。”
“那时我怕熏到你,沐浴洗漱换了新衣才去寻你的,我的酒量,本无力抵抗。”他单手捧起白皙的脸颊,以唇封缄,淡淡的酒香从呼吸间浸透肌肤,惹得她的脸颊愈发变红。
“如若不信你尝尝。”
闷热的空气中,一道清凉的晚风拂过,凉亭内两道人影交叠,浓醇的酒香透过呼吸,津液交缠,间接让她也品尝到了。
水眸盈盈,身子寸寸发软,萧显力气极大,但凡他想主导,都会让她无力反抗,直到换气的间隙,才有空说话,她脑袋晕乎乎的,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缺氧。
“信了,我信了还不行吗?”
她轻轻喘着气,美目含嗔,若是再不相信,或许会有更猛烈的证明。
萧显长臂一揽,将她抱坐在石桌上,视线与之齐平,盛夏的衣裙很是轻薄,她被石桌的凉意惊了一下,猛地推开他跳下石桌,“好凉!”
他随手脱掉外衫垫在石桌上,江容眼见他又要倾身过来,后腰抵在石桌边缘,单手抵在他的胸膛,“你不是醉了吗?我记得医书上说,醉后说无法敦伦的。”
萧显的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意,让人掌握不到他醉酒的尺度,嗓音微哑的侵袭过来,“醉了,但是有清醒的意识,刚好适合干点坏事。”?
江容愣神的功夫,已经被他打横抱起,声音缱绻的问道,“在这?还是回去?”
在这?
怎么能在这?!
江容抱紧他的脖颈,这凉亭四周虽放下了帷帐,将烛火灭了四周便瞧不见什么,但这晚风习习,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将帷帐吹开一角,况且她也控制不了那情动的声音。
生怕他真的醉意上头不管不顾,身体缩在他怀里,脑袋依偎在他颈间,声音微颤,着重强调着,“回去!回去!”
萧显将她抱紧颠了颠,好听的嗓音震荡整个胸腔,“好,都听你的。”
回到披香殿,沐浴过后,他的身上酒味散尽,如果他不说,定是看不出来他刚饮了酒。
起身取来药瓶,倒出一粒刚要服下,江容快步来制止,“你刚吃了酒,不可服药,若二者相冲该如何是好?”
萧显有些迟疑,如若不服药无法避免有孕,切不可因一时冲动,让阿容喝凉药。
那……
江容看出来他神色纠结,主动提出解决方法,她笑容温婉,呵气如兰,吐出来的话却分外残忍。
“那就忍一忍,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
萧显:“……”
第95章如愿“你吃醉的是酒,还是我?”……
晨光微熹,忍了一晚的萧显睡的很不踏实,所以当阳光透进帷帐,他就醒了,江容与他相拥而眠,看着怀中静谧的睡颜,眼神温柔,吻了吻她的额头,两世所求不过如此。
今日需要上值,他不能过多留恋,轻手轻脚的起身,到浴房里洗漱穿衣,再推门出去,临出门前,回身看了眼床榻上的人儿,感觉心里满满当当的。
江容听见声响偷偷睁开眼,看到他离开的背影,身姿挺拔,身材颀长,就连被风了吹起的衣摆都是好看的,她嘴角勾了勾,翻身将被子卷在身上,又迷迷糊糊睡了一会,才喊来汀芷服侍她起身。
用过早膳后,奶娘将阿霁抱过来,她抱在怀里,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奶香,小小软软的一团,“呀咦呀咦”的发出声音,将她放在床榻上,她肉肉的手臂发力,小腿弯曲,小脚向后蹬,笨拙又缓慢的向前爬着。
江容见到她的进步,欣喜过望,在她身前不断鼓励着,让她一步一步的向前爬,小小的身体全身都在发力,脸颊上的软肉都微微发颤,乌黑的眸子水灵灵的,只爬了一会,阿霁就有些累,便让奶娘带下去休息。
抬眸看向窗外,今日天气晴好,她打算去游曲江池,自从上次离开长安,到现在都没再去过曲江楼,听说曲江楼出了很多新的茶点,她都没尝过。
套了马车一路向南,到了曲江楼,进入包厢,店小二见了她,很麻利的将茶水点心摆好,摊手一一介绍,“娘子,这都是曲江楼新出的茶点果干,水晶龙凤糕,酥酪毕罗,梅子煎,还有新到的蜀中黄柑,据说比长安产的柑好吃许多。”
江容满意的点点头示意他退下,余光瞥见长廊内另一个店小二手中端着酒盏,旁边配了一段甘蔗,正朝着别的包厢走着。
有些好奇问道:“那是什么?”
店小二回答:“是今年新酿的梅子酒,梅子酸甜,酒香清冽,二者搭配味道极美,旁边配了甘蔗用以解酒,因果酒多为娘子所饮,为防止醉酒,特备下解酒之物。”
江容本来对酒不感兴趣,但听他这般描述,竟有些感兴趣,“来一盏尝尝。”
“得嘞。”店小二快速起身,后退关门,下去准备酒水。
她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汀芷,私下二人相处更像是好友,“包厢内只有你我,坐下吧。”
“谢娘子。”汀芷接过茶,坐在她身边。
当初让汀芷唤她娘子,是存了想要和离的心思,所以觉得王妃的称呼难以接受,如今她与萧显和美,不会再生变故,称呼须得变了,“汀芷,今后称呼在外如旧,回去得变一变。”
汀芷自然明白,从善如流,“是,太子妃。”
清风阵阵,碎金入水,她倚在窗边的美人靠上,额角青丝纷乱,伸手拨弄开,单手托腮看着曲江池的风景,另一只手握着酒盏,白皙的腕子纤巧精致,向上一抬,浅抿一口。
酸甜的梅子酒入口柔和,酒味淡雅,配以梅子煎,酸甜开胃,她又吃了好几块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