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几分醉意,他的话开始多了起来,黑眸朦胧,氤氲雾气,长臂将她一把揽进怀里,带着酒香的呼吸洒在她的颈间。
“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我刚在洛阳寻到你,恨不得打一副金色镣铐将你铐在府里,让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我,我要天天同你在一起……”
金色镣铐……
光想想就浑身一抖。
幸好。
江容有些后怕,但还是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醉鬼,“好好好,我不会离开你,我心甘情愿陪在你身边。”
萧显闻言将她抱得更紧了,语气像是撒娇,说出来的话确是威胁,“阿容,你切不可食言,不然我可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既白,我不会食言。”江容的语气很郑重,但是不知道醉鬼能不能听出语气。
不多时,轿辇停在了立政殿门口,陆遗搀扶着萧显下轿辇,他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很明显已经醉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萧显真的醉酒,以前那些都是他装的,借机在她身上某些好处,每次吃干抹净后现出原形,导致她都不肯在相信他会醉酒了。
但今日的贡酒的确浓厚纯粹,闻起来比洛阳董家酒楼的千日醉还醇厚,他吃了那么多杯,醉了也是正常。
将他放在拔步床上,江容便指挥殿内宫女太监,煮解酒汤、烧热水准备沐浴,再备些干净衣物。
萧显在床榻上躺了半柱香,“扑棱”一下坐直身体,眼神朦胧的看着她,“阿容,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刚准备起身将头冠拆了的江容,被他一把拉回去,黏黏糊糊的凑了上来,与方才大殿上威严的年轻帝王判若两人。
“我不走,我就去沐浴。”江容挣扎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但他抱得结实,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不行,你要去哪须得带着我。”
江容只得放弃,疲累的靠在床榻的边缘,戳了戳比石头还硬还沉的萧显,他却没什么感觉,依旧用晕乎乎的眼神看她。
“既白,你到底醉没醉?”她问道。
萧显拍着胸脯笃定道:“我!没!醉!”
醉酒的人不会承认自己醉酒,没有醉酒的人当然会说自己没醉,所以无论醉没醉,最终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只是发问的人可以通过回答者的神情,勘破一二。
得了这个回答的江容觉得萧显肯定是醉了,这可是个难得的套话机会,她清了清嗓子问道:“既白,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心悦我的?”
萧显昏醉的眸子透出几分清明,“我一直心悦阿容,自始至终,我只爱你。”
江容有些不好意思别开眼,“谁要听你坦露心声,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他明显沉默,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放空,“或许……从见你的第一面,我就心悦你了,只是最初的我没认清自己的心。”
“没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是我不好,今后我一定抱紧你,守候在你身侧,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随着他的话,横在腰间的长臂收紧许多。
自她重生后再次嫁入裕王府,她便觉得萧显比前世黏人许多,总是喜欢在她身侧出现,时不时的贴上来,她最初还以为是他新婚燕尔食髓知味,没想到竟是为了给她安全感。
她温柔的拍了拍萧显的手臂,“你的心意我都知道,我不会再患得患失,你也不必如此,毕竟你是大雍的陛下,总黏着我不像话。”
“谁敢说不像话!”萧显“腾”的一下起身,吻了吻她的唇角,“我心悦我的妻子,符合纲常人伦,我与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参加宴会本就累,如今又被他这样抱着,身上粘腻得很,陪他聊了这么久,又喂他喝了醒酒汤,现下应该是清醒了,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他坚实的胸膛纹丝不动。
江容真觉得很累,想要尽快沐浴休息,还是和醉鬼好声商量,“既白,我好累,我想去沐浴,你放开我好不好?”
“不好!要洗一起洗!”他像是小孩子脾气一般,固执道。
江容伸手捂住他的嘴,脸颊绯红,“既白,你这酒品也没比我好哪去,等你酒醒,你会后悔的。”
“我不后悔,我就要和你一起洗!”
“……”
拗不过萧显,最后二人还是泡在大浴桶里,江容见到盛满温热水的浴桶时,严重怀疑萧显提前重新翻修立政殿,都是为了他自己的小心思,这浴桶比披香殿浴房内双人浴桶还大一圈,能让二人在其内很好的施展。
江容曾在医书中读到,真正醉酒之人是没有能力敦伦的,看他现在这样子,醉的晕乎乎的,喝了醒酒汤还是醉着,就算有心也是无力,所幸就顺从他了。
他们二人这样泡着,也不好意思让宫女太监侍候,她便取来干净帕子,在温热水中打湿,自顾自的擦起来。
刚擦完手臂,她的手腕就被醉鬼捏住,他的另一条手臂横在她面前,肌肉紧实有力,“我也要!”
她不肯,他就不依不饶,末了她美目含嗔,将帕子扔到他身上,“你是吃醉酒又不是丧失自理能力,自己擦!”
萧显乖乖捞起帕子,拧干,但他没有擦自己的身体,反而来擦她的身体,起初她还很是受用,但逐渐发现随着他擦得范围不断扩大,二人贴合的愈发紧密。
某处似乎有了变化。
这哪里是没有能力!
“萧显!”江容意识到了不对,口中透出惊呼,他怕是唯一一个登基当天被结发妻子怒吼全名的帝王。
萧显以身入局,此时已躲闪无处,她娇喝一声,“你是不是佯醉装疯!”
“不是,喝了醒酒汤,我刚好醒酒。”
温声言语轻哄并没有安抚到她,江容起身打算离开,并不想在萧显登基当晚与他鸳鸯浴,这要是被彤史女官记下来,可太太太丢脸了!
白皙细嫩的脚踝被带回,瞬间的反客为主,江容一瞬被他压制,抵在浴桶的内壁,红唇贴合,浴桶中蒸腾起热气,原本平静的水流掀起阵阵涟漪,粗重浓厚的喘息夹杂着不堪承受的娇喘,将浴桶中的水不断溢撒出去。
第97章二胎“你惯知如何磋磨我。”……
景平三年,皇后未再有子嗣,前朝大臣上书请求重开选秀,望陛下广纳妃妾,以丰茂子嗣。
江容闻讯气愤,遂关闭立政殿门窗,不留入口,萧显来时吃了闭门羹,于夜半无人处,悄悄掀瓦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