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什么事?”
“哦对啦,我今天好像看到我的主人了,没想到她就在这里小区里。”
“哪户?”百解瞬间严肃了起来,紧接着问道,“看清楚了吗?你在这个小区里待得时间可不短。”
“我确定,她的腰间有一只狗骨头挂坠,和我的主人的一模一样。”
“这个在地摊上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百解耸耸肩,不甚在意。
银杏却开始着急了起来,慌忙辩解:“不是的,那个东西上面有特殊的味道,是独属于我主人的味道,不会错的,只是我跟丢了,想让你们帮我找找。”
百解想了想,道:“你记住那个人的脸了吗?”
银杏沮丧地摇摇头:“这就是我为什么找你们的原因,我太矮了,她又没有低头,从我的视角根本看不到她的脸,不过我肯定她住在五单元,只不过那个楼道里不知道喷了什么,味道好浓,我的鼻子不灵了。”
百解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答应,毕竟这是蓁祈的副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都需要由她决断才是。
正当他想先稳住银杏,等蓁祈忙完了手里的活儿来找他的时候再汇报时,蓁祈募地仰起头来,看向他,情绪激动:“快,百解,我们去堵狗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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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乡原址早已无法考究,伴随着当时的新闻报道为当地狗肉产品带来的巨大打击,占地辽阔的槐花乡早已在时间洪流的冲刷下,变成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只有在互联网宠物话题翻新之时,才会被拉出来反复鞭打。
当时吃狗肉的事情虽不会惹得群众激愤,却也不是什么太上得了台面的生意,只能默默开在山间小坳,吸引具有独特需求的顾客前往。
一来二去倒也积攒了不少忠心的客户,这些人里不乏政界要员、商贾之流,会在固定的日子里订下全狗席,宴请尊贵的客人。
不少人又为了讨好这些人,不惜花重金来此订餐或是购买大人物的消息,一来二去,来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的身后都缀着一张巨大关系网络,狗肉乡也随之红火起来。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钱肥商贾勇。
豢养的狗不再够用,并且需要花大钱照料培育,成狗又太贵,且难寻,这些人便开始将歪脑筋动在主人精心喂养的宠物狗上。
这些畜生又不是小孩儿,他们寻思着偷了也就偷了,宰了也就宰了,掀不出多少风浪。
更何况几条狗而已,他们上面可是有一张巨大的伞罩着,这些贵人就好这一口,那些所谓的主人又能把他们怎么样。
但是很可惜的是,在他们的野心日益膨胀,需要更多的生灵来填补时,他们惹上了一个最不该惹到的人——拨云报社的记者,钱和詹。
他是一名文字工作者,也是一只可爱边牧的主人。
自己的爱狗当街被拐,他靠着微薄的薪水,自己独自一人查到这片槐花乡,在洁白如雪的槐花树下,找到了自己爱犬的项圈。
而那只摇头晃脑的可爱边牧,在主人找到它时,只剩一局被剔剐干净的骨架,那双睁圆的眼睛始终无法闭合,仿佛在向天诘问,又好似在盼一个永远也盼不到的人。
钱和詹据理力争,誓死要讨还一个公道,但这条路并没有这么容易。
起初那家狗肉店死不承认,并利用各种社会关系层层施压,想让记者走投无路,认清形势——一条狗而已,二百赔给他,再买一条不就行了,这点钱还不够他这一通怒骂耽误的呢。
钱和詹双目通红,既然乡里讨不到公道,那就去市里,市里讨不到,那就去省里。
眼里只有钱的屠夫,这次绑的只是一只有主人的狗,那下次呢,下次有更多的钱砸在他的头上呢!
是不是就该捆人了!
他在当地灰头土脸地潜伏了一个月,终于搜集到了更多的资料,发现拥有这段经历的不止自己一人,只不过没有人向他一样坚持到最后,但始终有人从未对此事介怀。
他将这些人联合在一起,出版文章,让反抗不公的呐喊随着一张张浸满油墨的报纸,雪片般撒往全国各地。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通过舆论的施压,让狗肉乡的不法经营产业得以关闭。
同时也有律师愿意接手他们的案子,让每一位受害者都得到了应有的赔偿。
所有的狗肉经营店都被敲响一记警钟,当年的宠物狗丢失事件也大范围减少。
而在狗肉乡被社会各界讨伐之时,周家庄当时的领头人站了出来,宣布他们将无偿为那些死去的宠物火化尸体,送它们最后一程。
消息一经发出,便收获良好的口碑,自此,喜绒绒彻底打响自己的名号。
但让蓁祈最为纳闷的是,狗肉乡里,竟然没有一个姓周的人。
按理来讲,周家村当初在此地不成规模,而在举村偷狗卖狗的槐花乡里,肯定是有周家一族的,为什么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地方,经营狗肉的店铺里,却没有一家是周家人开的。
如果周家人当时并不住在这里的话,为什么他们的焚化炉,会按在槐花乡里。
而且更让她奇怪的是,当年槐花乡的后人没有一个住在周家庄,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总不至于都进局子里了吧。
蓁祈挠挠脑壳,重新核对喜绒绒恭喜内部的人员信息,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这一查,还真让她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她将喜绒绒公司的所有员工履历都浏览了一番,发现近四十多年以来,公司内部虽多以周家人为主,但也有外姓人就职,职工家属的姓氏也非常多样。
但喜绒绒公司的第一代在职员工,却全是周家人,而且他们的配偶也都是周姓,就好像这个地方只有周这一个姓一样。
但这就又将矛盾抛给了前面的问题,槐花乡经营狗肉的人里,没有一个周家人,可明明槐花乡和周家庄是同一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泾渭分明的巧合。
蓁祈心里已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只不过是否真实,还需要证据来验证。
她顺着第一批喜绒绒公司职员,以及同一时间狗肉乡的店主信息,进行比对调查,发现其中有一对存在互换配偶的情况。
这事说起来荒谬,却是实打实的发生了。
其中某周姓员工的妻子,是另一家成姓店主的前妻,而此女也姓周,曾经与周姓员工是兄妹关系。
当时该村地理位置偏远,受教育程度底下,户籍方面盯得也不是很严,加上周姓女很早之前就被送养他人,所以很难查出这一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