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眼睛配合着眨了眨,打了个哈欠。
刘见农果然闭了嘴巴。
到了家刘见农喊她,她疲惫不堪的下了车,然後又被刘见农喊住,“等一下。”
他从後车厢提了一束花和一箱牛奶,神色顿时局促起来,“高中你说只想好好学习,大学里说想好好体验生活,如今工作稳定了,周娣,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周听肆懒散的疲惫被踩在地上,她後退一步,声音在夜色里泛着寒气,“我说过很多回了,你不在我的考虑范围里。”
周听肆这次没找理由也没在看他,径直上了楼。
刘见农站在楼下仰头看他,可她真的一部都没有回头。
刘见农心里骤然生出挫败感。
这麽多年了,谁不是围绕着他转。
她不喜欢自己,难不成是已经有人在追她了?
同事?同学?
刘见农心里打鼓,她成绩不错工作顶尖,身边出现的人自然不会差,难不成她真的找了个有钱人?
可没听她妈妈说啊,要是她家里知道她恋爱了,怎麽会忍住不炫耀?
怎麽还会暗示他去追周娣?
他要去打听打听。
*
周听肆一直等到楼下的车走了才放松了身体,凌晨一点已经过了困意,闭上眼睛全是刘柔那糟心事和刘见农那一句话三打听五试探。
越想越烦躁,周听肆突然很想那没喝完的晴乐。
越是忍耐,那股酒精入喉的爽冽感越是强烈。
可她从没有半夜去酒吧的疯狂举动。
辗转反侧,那股烦躁感不消反而更加强烈,他倏忽坐起来,冷着脸下了楼。
去便利店买点酒。
怀揣着这个想法下楼,但不知怎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已经关了,周听肆站在马路边上,朝着回家的脚步骤然停下来,手脚脱离了大脑指挥,她扫了辆共享单车,在灯火通明的道路上向着欢乐场而去。
裴泊舟规规矩矩的坐在吧台前跟调酒师大眼瞪小眼,汤少那群人早不知哪里活色生香去了,沈奕下楼正看到裴大少爷把空酒杯往就调酒师跟前一推,都不肖说要什麽,调酒师熟练的再次灌满晴乐。
沈奕实在看不下去,夺走了他手里的酒杯,“你这样子跟失恋了似的”
裴泊舟瞪大了眼睛,义正言辞给自己正名,“我没有……”
沈奕从容不迫的接过话,“你没有喜欢她,我知道,你就是被好奇拒绝,心里挖心烂肺的痒,你这也不是第一次被拒绝——当年你不知道哪里看了奇闻录,非说祠堂的老树是妖怪变的,非要挖了施法,那树是你祖辈时就种下的,又是祠堂神树,哪里容得下你胡来,你那段时间就是这模样。”
他这一提,裴泊舟模糊想起来那点上天下海的狗都嫌时期,也忍不住笑起来。
“我在家闹了一个月,奶奶实在是熬不住,真的去协调挖树了,但因为这跪了一个月祠堂。”
沈奕嘴角浮现的笑意,“这次只不过你到了年纪,那点对世界的好奇在他人眼里就变成了庸俗的荷尔蒙,不必在意。”
裴泊舟苦恼支着手,“我没在意。”
沈奕勾着他的肩膀往楼上走,“这麽晚别回去打扰爷爷奶奶了,楼下去睡,祠堂的神树都能被挖,姑娘的故事也不会错过的。”
裴泊舟谢绝好意,回家去了。
无论他多晚回家,家里总有灯为他亮着。
午夜场到了後半段,亮片吊坠安静了许多,心思各异的男男女女都找到了安放今夜的好去处,酒馆只剩下喝趴下的灵魂。
还有对酒馆老板虎视眈眈的美人。
沈奕含笑看着走过来的美人,浓妆艳抹,看不清长相。
不过不要紧,虚度今夜而已。
门却再次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