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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破碎的坚冰（第2页）

巨大的激动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洪流，冲垮了他最后的防线。他再也控制不住，低下头，将额头深深抵在苏卿卿的手背上，肩膀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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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一刻，他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顶流巨星，不是那个冷酷无情的豪门总裁。他只是一个差点永远失去心中所爱、充满了无尽悔恨和后怕的普通男人。

坚冰彻底破碎，露出其下汹涌而灼热的情感岩浆。

周管家默默地退到远处，低下头，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顾怀章缓缓抬起头，眼圈泛着明显的红，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某种冰冷的、坚硬的决心。他小心翼翼地将苏卿卿的手放回被子里，仔细地掖好被角，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得不可思议。

他站起身，重新变回了那个掌控一切的帝王，但眼底深处，却有什么东西永远地改变了。

“看好她。”他对刘医生和周管家吩咐，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有任何情况，立刻通知我。”

“是，先生。”

顾怀章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依旧昏迷的苏卿卿，眼神缱绻而痛苦，随即毅然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他的背影挺拔而冷硬，却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楼下，引擎的轰鸣声如同压抑的咆哮，撕破了夜的寂静，迅远去。

他是去清理门户，去为他的女人，讨回血债。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只有点滴瓶里液体滴落的轻微声响，和苏卿卿微弱却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不知又过了多久。

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冷的黑暗中，苏卿卿感觉自己像是沉溺在深海之底，意识模糊，浑身沉重。

她好像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光怪陆离，充满了恐惧和挣扎。

忽然，一滴温热的、带着微微咸涩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脸颊上，顺着皮肤滑落，留下一种奇异的触感。

那温度……好熟悉……

紧接着，是一个沙哑到极致的、充满痛苦和悔恨的声音，在她耳边模糊地响起：

“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眼瞎……是我混蛋……”

“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

是谁……在哭吗？

是谁……在向她道歉？

那声音……为什么让她心里这么疼……

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是谁，但眼皮沉重得像有千斤重。

只有那滴温热的液体，和她手背上曾经感受到的、那轻柔触碰带来的细微颤栗，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她混沌的意识里，漾开了一圈微弱的、却持续扩散的涟漪。

坚冰……似乎真的开始融化了。

在无尽的黑暗和绝望之后，一丝极其微弱的、名为“希望”的光，终于挣扎着，透出了一点点模糊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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