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语一路疾驰,将车开回庄园时,已是晚上十点半。她无暇将车规整地停入车库,只是匆忙而精准地停在了主宅门口。随后,她费力地将昏迷不醒的顾轩寒从副驾搀扶出来,半抱半拖地将他弄回卧室。
小心翼翼地将他安置在宽阔的床上平躺好后,苏轻语立刻找来女佣,取来了备用的家用医药箱。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慌乱和心疼,准备亲自为他处理伤口。
当她提着药箱回到卧室,看到顾轩寒依旧昏迷不醒、眉头因疼痛而紧蹙的模样,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酸涩与难受的情绪汹涌而来。
她将药箱放在床头柜上,先需要为他清理身体,以便消毒和包扎。她动作轻柔却利落地解开他身上那件早已在打斗中变得破破烂烂、沾染了灰尘和血迹的高级定制西装。西装褪去,露出了他锻炼得极其完美的身躯——壁垒分明的八块腹肌、深刻诱人的人鱼线,整个上身呈现出标准的倒三角体型,充满了力量感。此刻,他全身只余一件底裤。若在平时,苏轻语早已面红耳赤,但此刻,她眼中没有丝毫旖旎,只有满溢的心疼和专注,一心只想尽快处理好他的伤势。
就在这时,顾轩寒出一声压抑的痛哼,悠悠转醒。剧烈的疼痛让他试图起身,却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别动!”苏轻语立刻按住他未受伤的肩膀,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我正在帮你清理伤口,清理完才能上药包扎。你乖乖躺着别动。”
顾轩寒听到她的话,顺从地放松了身体,重新躺好,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她忙碌的身影。苏轻语拿出生理盐水和无菌棉签,极其小心地为他擦拭每一处伤口周围的污渍,动作专业而细致。
“你…学过医?”顾轩寒忍不住问道,声音因虚弱而有些沙哑。
“嗯,学过一些急救和护理。”苏轻语头也没抬,专注着手上的动作,“伤口清理好了,接下来要消毒了。可能会…非常疼。如果忍不住,你就叫出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必硬撑着。”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担忧。
“消毒能有多疼?”顾轩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语气却依旧带着惯有的骄傲,“尽管来,我忍得住。”
苏轻语不再多言,拿起碘伏棉签,开始为伤口消毒。当棉签触碰到较小的伤口时,顾轩寒的肌肉只是微微紧绷了一下;但当处理到面积较大、较深的伤口时,剧烈的刺痛感让他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了一下,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但他死死咬住牙关,硬是一声不吭。
“疼就叫出来吧,”苏轻语看着他因极力忍耐而扭曲的表情,心疼地劝道,“强忍着对身体不好,泄出来会好受些。你是为了我才伤成这样,我怎么会笑话你?除非…你把我当外人。”
“这是…男人的尊严…”顾轩寒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语气异常坚定,“绝不能叫…”
苏轻语看着他倔强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轻轻叹了口气:“那好吧,接下来可能更疼,你可得坚持住了。”
“嗯…你尽管…动手…”顾轩寒闭上眼,准备迎接下一波冲击。
苏轻语的话果然应验,大面积伤口的消毒带来的灼痛感更为剧烈。顾轩寒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全身肌肉都因极度忍耐而剧烈颤抖着,但他始终紧咬牙关,没有出一点声音。
终于,消毒步骤完成。苏轻语轻轻扶着他坐起,开始用纱布和绷带为他包扎。她的手法异常熟练利落,绷带缠绕得松紧适中,既能固定敷料,又不会影响血液循环。顾轩寒原本以为自己会被包成一个笨拙的粽子,结果却现包扎得既专业又妥帖,未受伤的部位活动几乎不受影响。
“好了。”苏轻语长舒一口气,“伤口需要静养几天,不能沾水,也不能有大幅度动作。”她看着他,语气里带着后怕和一丝嗔怪:“你说你是不是傻?明明不会打架,还冲上去跟那么多人硬拼?你看你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打不过,难道不会跑吗?”
顾轩寒闻言,眉头一挑,语气带着点委屈和理所当然:“你还怪我?要不是你去那种地方,我又看你被人欺负,我身为你的男人,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逃跑?”
“这也不能全怪我呀,”苏轻语小声反驳,“谁让你平时只知道赚钱,也不知道学点格斗术防身…”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顾轩寒的某根神经。他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深思。的确,他一直以来过于依赖保镖和商业手段,忽视了自身武力的重要性。今天的事给了他一个极其深刻的教训——当一个掌权者,必须文武兼修,否则在突状况下,自己就会成为待宰的羔羊,连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你说得对。”顾轩寒沉声应道,语气变得异常认真,“等这次伤好了,我一定抽空去系统学习格斗术。以前锻炼只是为了保持身材,实战起来确实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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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有这个想法就太好了!”苏轻语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生意做得越大,越容易被人盯上。学点格斗术防身非常必要,总不能时时刻刻都指望保镖。”
“对了,”顾轩寒忽然想起关键问题,“我昏倒之后…你是怎么带我摆脱那帮混混的?”
苏轻语早已想好说辞,面不改色地回答道:“你们打起来的时候,就有路人偷偷报警了。你刚昏倒不久,警察就赶到了,把那帮混混都抓走了。我们运气挺好的。”
“原来如此…”顾轩寒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确实是运气好。”
“你现在想吃点什么东西吗?”苏轻语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