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说,好像是跟德妃和贤妃脱不了关系一样。
东太后微眯双眼,摸了摸自己长长的指甲盖,「本宫倒有疑问,为何昨日还好好的,今晨也能吃饭,可这才过了晌午,人就没了。」
董贤妃正要说话,萧德妃却是眼疾手快,伸了手,在旁边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拉住了她,示意她别说话别解释。
萧德妃脸上哀苦,「臣妾跟贤妃每日都会来皇后宫里伺候。今日实在事发突然,我们也不知是为何,还请太后娘娘和皇上明察。」
永嘉帝在一旁道,「德妃和贤妃日夜辛劳照顾皇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后身子不好已有多年,贤妃和德妃辛劳这麽久,自不会在她好时,反而对她起异心。」
永嘉帝直接挑明了东太后话里话外的怀疑。
萧德妃如此卑微姿态,又有永嘉帝替她们说话,一时东太后的主张也没了发挥的馀地,也不好大声斥责。
只是她一个做太后的,面子还是要的,便说,「既如此,这件事也自然不能就这麽过去,得给皇后一个交代,你们俩到底有所疏忽,就先回自己宫里闭门思过。等事情查出来了,再做打算。」
第66章兰女心
「皇后走了,後宫还需要人操持,淑妃一人也忙不过来,还要顾着公主和肚里的胎儿,太后,还是让德妃和贤妃留下吧。」
永嘉帝没有依着东太后的意思,而是又开口了,虽是商量的语气,但龙威确是太后也拧不了了。
东太后闻言,也十分好说话地点头,「倒是哀家老了糊涂,忘了贤妃和德妃都膝下无子,来操持自然是最好的。」
一句话,又把德妃贤妃嘲讽成不会下蛋的母鸡。
但董贤妃贤惠,萧德妃无所谓,是以两人脸上都没有什麽特别的神情。
和太后说了一会儿话,永嘉帝便起身去了书房,听礼部的人汇报如何准备皇后的丧仪,皇后突然没了,地位尊贵,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
东太后看着永嘉帝的背影叹了口气,等永嘉帝远去,视线便转回殿内,扫视着屋内的人,「方才是何人,在冤枉贤妃和德妃?」
刚刚出来回禀的侍女,立刻低着头走上前,跪在东太后面前。
「你何时见到贤妃和德妃谋害皇后了。」东太后语气有些发冷。
侍女一听觉得不对劲,立刻磕头,说,「奴婢没有看见有人陷害皇后娘娘,奴婢只是说只是说……」
「什麽叫只是说?你知不知道你们一句话,差点叫哀家冤枉了好人。」
秦柳瑟在心里摇头,这位侍女敢出来说那话,摆明了是有人从中指点,现在事情没成,又被东太后指责,真是两头不讨好。
东太后果然说,「拉下去掌嘴一百。以尽效尤。」
很快便有人过来把侍女拖出去。
正月的天本来就还很冷,院子里传来的挨打声和哭嚎声显得更加凄凉。
一百个巴掌打下去,那脸蛋估计也要废了。
秦柳瑟心中颤动,抬头望了一眼东太后。
东太后像没有听见一样,站在她旁边的魏兰心,唇角还微微勾着。
真是好一方铁石心肠。
明明这是皇后灵前,却还要来这里耍威风。
——
因着皇后忽然去世,後宫正月前才挂上的红彤彤的彩绸,还有红灯笼,全都被撤下来。
换成了白色的布条,年还没过去,整个皇宫却又是一片萧瑟凄凉的场景。
後宫人都自发为皇后守丧,但在东太后的慈宁宫里,却没见什麽伤心人。
皇后的遗体在今日出殡,送到皇陵安顿。
东太后作为皇后的长辈,自然没有去送别的道理,只是坐在宫里悠闲的喝着茶。
「也不知道如今皇后没了,皇上会扶谁起来做皇后呢。」魏兰心虽然是亲眷,但不是後宫的女人,又还没有出阁,也不能去送皇后出殡,所以就留在慈宁宫陪着太后。
东太后扫了一眼魏兰心的脸,这张脸和皇后年轻时实在是太像了。
她笑着和魏兰心说,「哀家把你接到宫里来。什麽意思你也明白,皇后如今的位置空了,能不能坐上去,就还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屋里没有其他人,魏兰心和东太后说话也不用藏着掖着。
听了东太后这句话,魏兰心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她当然也想成为永嘉帝的女人,那麽威武伟大的皇帝,谁不想臣服在他的龙袍之下。
想到她小时候,还见过九王爷策马奔腾,射箭击球的样子,那叫好一个威风凛凛。
若不是那时的九爷无什麽依靠,京中大把的贵女想当他的女人,那场麻球赛,家中许多堂姐表姐也在场,都在为九王爷呐喊。
倒是有姐姐想嫁,可家中长辈却不允,说是跟了这位一无外戚背景撑腰,又不得先皇青目的落魄王爷,不会有将来。
便都给家中姐姐寻了另外的世家大族,或是联姻,或是嫁去做宗妇。
谁知道那时谁都不看好,以为只有一副好身躯好面孔的九爷,居然成了皇帝。
那些已经嫁了人,当初押错宝的贵女,估计眼睛都哭瞎了。
想到这里,魏兰心就暗喜,幸好她还没出嫁,这般想着,魏兰心又觉得自己仿佛就是天生要嫁给永嘉帝,天生是他的女人。
「可是太后娘娘……」魏兰心脸上有些难言之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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