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回家的路上,心里有些惆怅,岁月不饶人,曾经智慧硬朗的基地长老头如今也退到幕後了。
现在是盛夏,到了家,我把车停在院里,到井边洗了把脸,把从摆正基地带回来的剩菜喂给猫狗。
现在铁蛋已经变成了一只健壮的小猫,而小地小瓜却不那麽硬朗了,狗嘴巴开始有些发白的小毛,小瓜也不如当初那麽闹腾,蹦跳的时候多了些笨拙。
慢慢摸着小地的脑袋看它吃食儿,不一会儿的时间小肚子就吃得鼓鼓的。
等天黑了,山上刮来一阵清凉的微风,我抱着小地和铁蛋坐在摇摇椅上荡着秋千。
这一幕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遍,但我格外珍惜每一个可以抱着它们吹山风,看月亮的机会。
现在的天气已经趋于正常了,哪怕是盛夏也不会特别热。
上午的时间给菜地里除草,下午就躲在暗房里吃西瓜啃沙果。
山坡下的那片地也没有空着,傍晚的时候,我扛着锄头到山坡下的那片地里侍弄草药。
我把从老中医家里拿来的草药种子全部都种了一遍,大多数都成活了。
现在留了籽可以年复一年的耕种。
震惊于涛子当上基地长这件事还没怎麽消化完全,门外就响起了熟悉的驴叫声。
这驴叫一听就是白镇基地来的。
这两年汽油柴油越来越稀缺,白镇基地来的人基本都是赶着驴车来的。
而门外叫声熟悉的这头小毛驴,是专门的社交驴,我一年能见到它至少20次。
都不用趴门缝看,直接把门打开。
我扬着一张笑脸,想着或许是刘大哥和刘嫂来给我送好吃的,或许是涛子代表白镇基地给送点什麽産物。
和我预想中的一样,我看到了坐在驴车上的涛子,但下一秒我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驴车正中间坐着一个小逼嘎。
圆圆的小脸蛋很是白嫩,脑袋上左右扎着两个对称的小啾啾。
眼睛黑黑圆圆的,是个像个小福娃似的小姑娘。
看样子也就三四岁。
“啥意思呀?”
和涛子已经是多年的朋友,也没什麽好客套的,我拧着眉直接问。
“给你送个玩伴。”
涛子利索地跳下驴车,架住小肉球的两个胳膊,一把手抱进怀里,往门口走来。
我慌忙摆手,制止着涛子走进院内:“别,别,我不要。”
生怕他一走进来,这孩子就彻底变成我的了。
“逗你玩儿的姐,帮忙看两天孩子吧,我实在是太忙了,没空管她了。”
涛子抱着小孩站在我面前,开始正经起来。
“她爸妈呢?”
涛子看了看孩子或许是怕她听懂,想了半天,措好词说道:“记不记得年初,让你帮忙给一个30多岁的男的看病,然後你说可能是癌症救不了了,後来就没了?”
我点点头,是记得的,确实有这麽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