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阖眼,眼眶被酒精烧得绯红,将耳朵贴在听筒处,喃喃出声:“你那边天黑了吗?”
他闭上眼,不再去看付惊楼,手上的动作却很诚实。
片刻停顿后,付惊楼说“不是”。
“巴黎下了一整天的雨,”他低声说道。
付惊楼嗓音里混含的磁哑在电流声中性感得要命,分毫不错钻进李轻池耳朵里,像一根微微颤动的手指,在他最脆弱的地方虚虚一拨……
李轻池弓着脊背,从嗓子里溢出一声低吟。
那边付惊楼呼吸一顿,再响起来时,嗓子似乎更沉了些。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叫他名字:“李轻池。”
甚至不是疑问,而是心照不宣的陈述。
李轻池整个人猛地一颤,闭上眼,脖颈扬起,漂亮的线条被拉得修长,青筋凸起,竭力平静地从喉咙应了一声。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说话都带着喘:“再叫我一声。”
付惊楼的呼吸声骤然加重,粘稠而暧昧的氛围在黑夜中穿梭,裹挟着蓬勃跳动的心脏声,抵达世界的另一边。
没有听到对方回答,李轻池轻轻呼出一口气,内容如同祈求,却是命令般的口气:“付惊楼,求你。”
几秒钟过后,付惊楼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李轻池,你在做什么?”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下了整天,整个巴黎都是湿漉漉的,室内的空气也像带着雨水的潮气,厚重黏腻。
可一切都不及李轻池。
对方笑了笑,呼吸急促,嗓音勾人得要命:“我在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又说:“叫我,付惊楼。”
那股火再一次烧了起来,野火燎原般,肆虐过整片荒芜,付惊楼察觉到。
困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最原始的冲动,铺天盖地袭来,是比此刻的巴黎更大的雨。
付惊楼喉结滚动,闭上眼,将手机贴在耳边,手伸进单薄的被子,将原则尽数抛弃。
片刻后,他低哑着嗓子,连呼吸都仿佛带着蛊惑: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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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艹,酒精害人。
这是李轻池酒醒以后唯一的想法。
他浑身上下一片布料都没有,躺在床上,被子松松搭在身上。
已是正午,昨晚忘记关窗,盛夏最猛烈的阳光径直照在眼皮上,灼烧起紧绷的刺痛。
李轻池眉头紧皱,宿醉带来的头痛像是在脑子装了弹簧,记忆随之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