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的灯笼在暮色里次第亮起,暖黄的光透过木格窗,在青石板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林叙白和盛泽刚从外面散步回来,就看见林牧云和刘予安并肩走进院子——两人的手牵在一起,刘予安的指尖搭在林牧云的掌心,像两株缠绕生长的藤蔓,自然得让人无法忽视。
林牧云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正低头跟刘予安说着什么,刘予安微微仰着头,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连耳尖都透着粉。
这场景太不一样了。
以往的刘予安,在林牧云身边总是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拘谨,像只怕被惊扰的小鹿;而此刻,他眼底的松弛和依赖,像被晚风拂过的湖面,漾着藏不住的涟漪。
林叙白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顿了顿,随即不动声色地移开,转身往客厅走。刚到门口,就看到刘予安被林牧云拉着往二楼去,路过他身边时,刘予安还下意识地停了停,眼神里带着点慌乱。
“安安,”林叙白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后花园的月季开了,陪我去看看?”
刘予安愣了一下,看向林牧云。林牧云拍了拍他的手背,低声说:“去吧,我在房间等你。”
后花园藏在民宿主楼的西侧,种着一片爬满篱笆的月季,深秋的夜里,花瓣上还凝着露水,在月光下闪着莹润的光。
晚风卷着草木的清香,把远处客厅的笑语隔在身后,只剩下虫鸣和两人的脚步声。
“刚才在院子里,没好意思问,”林叙白率先打破沉默,侧身靠在篱笆上,目光落在刘予安泛红的耳垂上,“你跟……牧云哥,是不是在一起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惊讶,也没有探究,像只是在确认一件顺理成章的事。
刘予安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低头看着鞋尖在石板路上蹭出的浅痕。
月光落在他顶,映得那截白皙的脖颈像浸在水里的玉。他沉默了几秒,才慢慢抬起头,迎上林叙白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嗯。”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错辩的笃定。
林叙白看着他眼底的微光,忽然笑了,像卸下了什么重担似的,抬手揉了揉他的头:“真好。”
这声“真好”里,藏着只有他们能懂的意味。是欣慰,是释然,或许还有一丝隐秘的、终于不必再独自牵挂的轻松。
【!!!在一起了?!我没听错吧?林总和予安哥真的在一起了?!】
【下午分屏没看他们直播间!居然错过这么大的瓜?!】
【难怪刚才看他们牵手!我还以为是镜头错位!原来是真的!】
“那……”刘予安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回去之后,我再跟你细说?今天生了很多事。”
“不急,”林叙白摇摇头,目光落在他被月光拉长的影子上,忽然凑近了些,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调侃,“现在,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嫂子’了?”
刘予安的脸“腾”地红了,抬手推了他一下,嗔怪道:“别胡闹。”
林叙白低笑起来,笑声在安静的花园里荡开,惊飞了篱笆上栖息的夜蛾。
他看着刘予安窘迫的样子,忽然收起玩笑的神色,认真地说:“说真的,安安,这样很好。”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格外柔和:“我们能一直在一起了。”
这句话像根细针,轻轻刺破了刘予安心里那层隐秘的不安。
他想起小时候在孤儿院,林叙白总把分到的糖果偷偷塞给他,说“我们要一直在一起,谁也不分开”;想起自己刚开始跑剧组时,林叙白来看他,两人挤在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对着泡面桶畅想未来,说“以后一定要住带花园的房子”。
如今,花园有了,身边的人也还在,甚至多了想要珍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