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赵刚见两人仓促下来,立刻问道,脸色凝重。
“政委!有冷枪!对方在暗处!”邵明珠急促地报告,同时再次握紧了手枪。
他话音刚落,车厢里一名年轻的警卫员——是那个年才入伍的新兵,显然是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刺激得有些紧张和激动,他端起手中的冲锋枪,对着刚才枪声传来的大致方向,不由分说地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一梭子子弹毫无目标地扫射出去,打破了车窗玻璃,在黑夜中划出耀眼的火舌,枪声在密闭的车厢里震耳欲聋!
“住手!!”赵刚见状,猛地一声厉喝,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意!他一步跨过去,劈手夺下那名警卫员还在冒烟的冲锋枪,脸色铁青地训斥道:“混账东西!敌人在哪儿你都没看见!就这么胡乱开枪?!你这是在给敌人报信!暴露我们的位置和火力!”
赵刚越说越气,指着那警卫员的鼻子,语气严厉得吓人,带着老八路特有的对物资的珍惜:“还有!这一梭子子弹是多少?!你就这么给我打出去了?!你知道在抗战那会儿,老子们打鬼子,一颗子弹恨不得掰成两半用!谁要是敢像你这么败家,老子第一个就枪毙了他!败家子!”
那名警卫员被赵刚突如其来的怒火和严厉的训斥吓懵了,脸色煞白,低着头不敢吭声。
邵明珠也气得够呛,上去就踹了那警卫员屁股一脚,骂道:“他娘的!真是个愣头青!哪有你这么打仗的?!子弹不要钱啊?!政委说得对!这要是在以前,够你喝一壶的!”
邵明珠骂完,转向赵刚,语气迅恢复了冷静和沉着:“政委,现在敌情不明,对方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这列火车目标太大。盲目开枪只会暴露我们自己。我建议,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稳住阵脚,摸清情况再说!”
赵刚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他知道现在不是脾气的时候。他赞许地看了邵明珠一眼,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明珠,关键时刻还是你沉得住气!”
他立刻转向那名惊魂未定的押运班长,语气果断,恢复了指挥员的沉稳:“班长同志!现在情况紧急,我以军政委的身份,暂时接管现场指挥权!有没有问题?”
押运班长立刻立正敬礼:“没有!请长指挥!”
“好!”赵刚目光锐利地扫过车厢内所有人,包括自己的两名警卫员、押运班的战士以及邵明珠。他快清点了一下人数:押运班满编人,加上自己、邵明珠和两名警卫员,一共是人。
赵刚的大脑飞运转,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瞬间做出了判断和部署,他的指令清晰而迅:
“所有人听我命令!”赵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第一,立刻熄灭车厢内所有灯火!避免成为活靶子!”
一名战士立刻执行。
“第二,押运班,立刻分成三个战斗小组!每组四人!”
“第一组,由班长你亲自带领,负责守住车尾方向,警惕敌人从后方迂回!”
“第二组,守住车头方向,保护机车和司机,同时向前方路障区域进行警戒侦察,摸清敌人大概兵力和火力点!注意隐蔽!”
“第三组,作为机动预备队,由我直接指挥,随时支援各方!”
押运班长:“是!”然后立刻开始分组。
“第三,”赵刚看向邵明珠和自己的两名警卫员,“小邵,你和我,以及警卫员,组成指挥组。明珠你枪法好,经验丰富,负责观察和策应全局,重点注意两侧丘陵可能出现的敌人!”
邵明珠:“明白!”
“你们两个!”赵刚严厉地看向那两名年轻的警卫员,“给我听好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再胡乱开枪!子弹给我省着点用!瞄准了再打!再敢浪费弹药,我饶不了你们!”
两名警卫员噤若寒蝉,连连点头:“是!政委!”
短短一两分钟内,赵刚就完成了一次临危不乱、条理清晰的战斗部署。他将有限的名战斗人员合理分组,明确了各自的任务,强调了纪律,尤其是针对新兵浪费弹药的问题进行了严厉的纠正。这充分展现了他作为老八路出身的优秀指挥员,在突情况下的沉着、果断和丰富的实战经验。
车厢内迅安静下来,战士们按照赵刚的命令,各自进入战斗位置,紧张地注视着车外的黑暗。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紧张的呼吸声和远处不知名虫鸣衬托着这暴风雨前的宁静。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即将在这漆黑的山东丘陵地带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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