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房里给她娘上药。
“这些都是侯爷给你的?”阮氏被女儿上着药,眼睛却看着礼单上写着的那些东西,越往下看心越惊。
“这太贵重了。”阮氏感叹。
便是丈夫做生意做得最好的时候,阮氏也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何况现在他们一家已经大不如从前。
虽是如此,阮氏的第一反应就和刚才的沈知意一样,都是拒绝。
她看着沈知意满脸担心说:“朝朝,这咱们不能收啊,这太贵重了。”
“娘,女儿知道。”
沈知意小心替人上完药后,又轻轻替她吹了吹伤口上的草药,这才和她娘说:“我刚刚就是这么跟侯府的人说的,但他说他不能做主,让我明日问侯爷。”
“我就让茯苓先把东西都拿到咱们院子了,等明日我见了侯爷,我就想个法子让他把东西拿回去。”
要说她真跟陆平章结亲,那些东西收也就收了。
但她跟陆平章只是契约成婚,她自然是不能收这些东西的。
阮氏听她这么说,总算松了口气。
但听到明日,又忍不住问她:“明日你要去侯府。”
沈知意说:“不是我去侯府,是侯爷要带我进宫面圣去。”
“什、什么?”
阮氏家里从前就是个开私塾的,哪见过什么名门贵胄?见过最厉害的人物也就是那位已故的陆老太爷。
但男女有别,她那会也只是跟着丈夫去陆家给陆老太爷请了个安,之后就没再接触过了。
至于那位信义侯,她虽知晓他是陆老太爷的长孙,却从来没见过。
活了大半辈子,但阮氏这个当娘的却比沈知意这个女儿见过的人还少呢。如今乍然听到她说明日要进宫面圣,阮氏的反应比刚刚沈知意的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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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那样温婉秀气的女人,这会惊得都直接站起来了。
脸也白了,眼睛更是仓惶不已。
“这、这怎么还要进宫面圣啊?咱们什么规矩都不懂,要是惹恼了宫里的贵主们可如何是好?”阮氏不得不担心。
人对未知的东西,总是感到恐惧的。
沈知意其实心里也没底。
但看着她娘如此担心,她这个当女儿的自然不能再乱了心,免得惹得她娘更为担心了。
“没事的,娘,一切都有侯爷呢。”
沈知意放下手中药膏,重新扶了阮氏坐下,自己也跟着坐在她面前,轻轻握着她的手安慰她道:“陛下和侯爷就如手足兄弟一般,侯爷也只是想带我去给陛下磕个头,不会有人敢欺负我的。”
“至于规矩。”
“我记得咱们府里管下人的那位孟姑姑,正是从宫里出来的,待会我让人请她过来教我下怎么行礼问安就好。”
“是是是,老爷说过这孟姑姑就是宫里出来的,从前还是在太妃身边伺候的老人了,她肯定都知道。”
阮氏也想起来了。
她也是难得这么着急,毕竟进宫面圣是大事,一个不妥就容易被治罪。虽说朝朝是跟着侯爷去的,一般无人敢惩治她,但阮氏还是担心。
她立刻就想喊人去喊那位孟姑姑过来,被沈知意先行拦下。
沈知意和她说:“娘,不用这么着急,待会祖母肯定还得传召我过去,等见过祖母再传也不晚。”
她还要借机跟他们谈事情呢。
何况这孟姑姑毕竟是王氏请进家里的人,她们这样贸然去请也不好,还是得由别人开这个口才好。
阮氏从前最担心子女去婆母那,自己也最怕见她那位婆母。
但如今,她很清楚,别说她那个婆母了,整个侯府上下都不会有人敢再欺负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