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事先的确没想过平章竟然会问他拿钱。
这么多年,他从未要过他们一样东西,就跟嫌脏似的。
这一时半会的,陆昌盛的确有些被这个阵仗弄得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陈氏,这事你来准备。”他把事情再次丢给了陈氏。
倒也无可厚非。
陈氏是当家主母,这些事本来也该由她处理。
陆昌盛把事情丢开之后又轻松了起来,不顾陈氏难看的脸,继续笑着跟燕姑说:“你让平章放心,他跟砚辞都是我儿,我自会一视同仁。”
陆昌盛以为自己这样,算是做得很好了。
燕姑却因为他的话不满起来。
“一视同仁?”她眯着眼睛问。
“老爷莫不是忘了,我们侯爷不管是身份还是排序都在二公子前面,这一视同仁的说法说出去,可是要让旁人看笑话的。”
她是从来不怕得罪谁的。
在这个家,什么东院西院,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们侯爷的东西!
侯爷记着老太爷临死前的嘱托,给了他们一点脸面让他们能在这有个栖身之地,但他们也可真别把自己当能做事的主子了。
看着陆昌盛微僵的脸。
燕姑浑然不怕,继续问陆老夫人:“老夫人不会也这么想吧?”
陆老夫人被她看得悚然一惊。
刚才就作壁上观的人,这会被看得抖了一抖,又开始闭上眼睛装模作样说自己头晕起来。
燕姑眼中含着冷笑,继续看向陈氏。
好像不知道自己在戳她心窝子一样,燕姑问陈氏:“陈夫人怎么说?你觉得二公子的婚仪该比我们侯爷大吗?”
陈氏便是平日再能忍,被一个奴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问也有些绷不住了。
但她知道这种情况下,没人能帮她。
姑姑和老爷都没法说什么,砚辞就更加没法说什么了。
她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勉强笑着跟燕姑说:“你说的是,侯爷为长,自然该以侯爷为尊。”
燕姑听她这么说,像是终于满意了。
她又笑了起来:“那我就在东院候着陈夫人给的礼单了。”
她说完又微微欠身便先行离开了。
燕姑离开之后,屋内安静了很久,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要陆娩在,以她的性子肯定是要大吵大闹起来的。
但她腿伤未愈,还在房中养病。
最后还是陆昌盛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她说的也没错,平章毕竟是长兄,又是陛下赐婚。”
纵使早知这男人靠不住,陈氏听到这话还是气得不行。
但碍于两人昨日才争吵过一番,陈氏还是先行忍耐了下来。
但再忍,陈氏心里也憋着股气,凭什么她的砚辞要处处低那个孽畜一头?
何况那都是真金白银,是他们家的,凭什么要给陆平章和沈知意那个小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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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辞没说话。
要放在平时,这仪式大小,他也无所谓。
但只要想到要跟那陆平章比,陆砚辞心里这口气就始终压不下来。
他沉着脸低着头。
最后还是左谧兰看着这一家子,犹豫片刻后起身说道:“婆母,公爹。”
她刚才就已经被陈氏要求改了口。
只是先前听她这么喊是高兴,现在听左谧兰这么喊,陈氏心里就跟扎了根刺似的,难受极了。
说到底还是她这身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