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谧兰听到这一句,神情终于有了变化。
她的手微微紧握起来。
片刻之后才慢慢松开,轻轻嗯了一声才跟着陆砚辞离开。
听左长善提到爹娘和祖父,左谧兰的神情便有些不复之前的沉静。
陆砚辞看到了,却没有出言安慰,只当做没瞧见一样。
夫妇二人虽然走在一处,看似恩爱,但只要仔细观察便能现他们其实早已貌合神离,根本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恩爱。
左谧兰自然也察觉得到,但也没做什么表示,谦顺地跟在陆砚辞身边。
直到快走到门口,左谧兰听到前边传来的几道请安声,脚步忽地一顿,她抬头往前看,果然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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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遂。
陆砚辞也注意到了。
作为左家的乘龙快婿,又是裴家身份贵重的嫡次子,陆砚辞自然也认得裴遂。
若不是因为左谧兰的事,陆砚辞定然会跟裴遂好好结交一番。
而不是如今这样。
他看着裴遂,心里就一阵难受,好似左谧兰真跟这裴遂做了什么。
没有一个男人会接受妻子的失贞,何况左谧兰还跟裴遂认识得更早。
陆砚辞绷着脸看着裴遂,余光更是往左谧兰身上看去,想看看她如今是何反应。
裴遂也看到他们夫妇二人了。
他一路奔波,本就疲惫至极,最开始看到左谧兰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正有些想苦笑一番,却扫见她和从前不同的模样。
正吃惊于她大着肚子,又扫见她身边的陆砚辞。
裴遂立刻清醒了过来。
知道自己这并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在左家看到了左谧兰,和她的夫君陆砚辞。
裴遂想说些什么,却又难以开口。
他已经知道左湘君做的那些事了。
他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
裴遂知道他对不住左谧兰。
在这件事情中,最无辜的就是她。
是他误种情根,又没藏好对她的心思,一而再再而三被旁人察觉,害她沦落到这种田地,如今还要因为他被夫家误会。
裴遂看着左谧兰的目光复杂,似有千万悔意和歉意想与她说。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熟悉的身影就被另外一道身影所覆盖,陆砚辞挡在了左谧兰的前面,阻隔了他的目光。
裴遂看着陆砚辞冷漠至极的脸,立时回过神来。
他匆匆收回视线,犹豫一番,又上前几步,低头和陆砚辞拱手致起歉来:“昨日之事,我已知晓,湘君与我最近生了些口角,又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一些无稽之谈,害得……二小姐受此无妄之灾,实乃裴某之过。”
“陆兄切莫相信,我和二小姐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陆砚辞冷眼看着他,岂会信他的话?
就裴遂刚刚看着左谧兰的眼睛,要说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怕是鬼都不会信。
不过他也不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
说多了,丢得还是他自己的脸。
他冷着脸看着裴遂,闻言也只是冷冷说道:“裴大人既然知道,便请管好自己的夫人,别让她再胡乱攀咬,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陆砚辞说完便未再理会裴遂,径直揽过左谧兰的腰就沉着脸往外走去。
裴遂回头看着他们离开,迟迟都未收回视线。
直到看不到了,他才叹了口气收回视线。
走到门口,陆砚辞便收回手。
“你先回宛平吧,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因为这件事,又耽误了他一早上的时间。
如今事情既然已经解决,陆砚辞自然不想再继续面对左谧兰了。
左谧兰神色微顿,但没挽留,微垂着眼帘轻轻应是:“那夫君先去忙,我先回宛平。”他的神情依旧是恭顺的。
陆砚辞点点头,在左谧兰被拾月扶着上马车的时候,他又跟广安嘱咐了一句:“送夫人回去,日后你就跟在夫人身边,好好照顾夫人。”
坐在马车里的左谧兰听到这一句,红唇微抿,脸上的神情又淡了几分。
她当然知道陆砚辞此举何意。
他根本不相信她。
明为照顾,实则怕是为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