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陆砚辞平日的处事风格并不像。
虽然这些时日他懒得搭理她,也很少去见她,但毕竟还没跟她真的撕破脸,平时左谧兰来看他的时候,陆砚辞还是会叫她进去的。
而倘若陆砚辞此时不在书房,那刚才广安肯定会跟她说明情况,而不会让她直接过来。
难道是出事了?
左谧兰心中忧心不已,真担心陆砚辞一个人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推门进去了。
虽然书房是重中要地,但砚辞总不至于因为她这个举动就跟她生气。
总不能担心他出事,她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左谧兰对陆砚辞心中终究是有几分情意在的,做不到真的不管不顾。
何况陆砚辞要是真有什么事,那她跟孩子以后在这个府里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她边进去边喊:“砚郎?”
可书房并没有人,空荡荡的,只有书桌那处保持着刚才有人的样子,但陆砚辞此时并不在其中。
左谧兰心中奇怪,又腹诽道:难道砚辞是突然出去了?广安也没顾上,所以才没阻止她过来?
这样想着,左谧兰虽然心中疑窦不解,但也没做多想。
她拿着食盒朝书桌走去,打算把糕点放在这,自己先行离开。
可当左谧兰走向书桌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封摊开于书桌上的信。
左谧兰本不想看,但奈何那信就那样摊着,她便是不想注意也难。
余光随意一瞟,左谧兰本想收回视线,却在看清其中几个关键词的时候让她惊愕不已。
她开始以为自己瞧错了,控制不住再去看。
这一看,却叫左谧兰心惊肉跳,震惊不已,她控制不住直接伸手拿起了那封信,一目三行地往下看后,左谧兰差点没站稳。
手撑在书桌上,左谧兰才勉强站稳,没让自己摔倒。
眼睛睁大,左谧兰惊愕地看着手中的这封信,她没想到陆砚辞竟然跟这位勾结到了一起,更没想到这位竟有这样的狼子野心!
看着这信中的内容,左谧兰的脑中迅闪过两个字。
——谋反。
心跳快得仿佛战场上密集的鼓点,震得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握着那封信的手也在微微颤抖,控制不住似的,好像如秋天的树叶在半空不住旋转抖动一样。
不知过去多久,左谧兰才终于找回自己的神智。
她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快跑,快离开这边,绝不能让陆砚辞知道她已经知道了这些事。
如果叫他知道,那她怕是真的没命了。
想到春冬的结局,左谧兰几乎能想象到,要是让陆砚辞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他跟那位的筹谋,她会面临什么!
左谧兰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恢复书桌原本的样子,不叫陆砚辞知道她进来过。
心中慌乱不已,但左谧兰还是极力控制着内心的焦灼和恐慌,按照刚才她看到的情形,尽可能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做完一切,确保无遗漏之后,左谧兰又立刻提起食盒往外走去。
她心惊胆战地离开了书房这边,脚步快得不像一个孕妇。
“主子?”
不远处传来拾月的声音。
明明是亲近之人的声音,但左谧兰此时就像是惊弓之鸟一样,还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吓了一跳。
她往前看,看到拾月和她身边的广安。
广安笑容腼腆地跟在拾月身边。
两人都惊讶于她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
拾月先蹙着眉走了过来,扶住左谧兰后小声问她:“主子,您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左谧兰尽可能冷静地说道:“砚辞不在,我在外头喊了几声见没人就先回来了。”
说完,左谧兰没有错过广安惊讶的模样。
但也不过一个呼吸的光景,左谧兰便现广安眼中的惊讶化作紧张和担心,像是生怕她现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