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可以先住到烟霜阁去,这样可以跟郡主有个伴,至于表公子,旁边的落日亭便就不错,互相之间好有个照应。”王伯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旁的院子不太适合一个小姑娘居住,而落日亭又相对的比较小,裴暨白住进去再好不过。
如此一来,便不会因为新环境而感到无措。
“那便这样吧!把他们带过去住下。”晏时澈相信王伯的办事能力,所以此事瞬间便就敲定了下来。
裴晚凝的嘴巴翕动了下,终究什麽也没有说,有些事情,自己心底有数便行,若是说破那就没意思了。
“二姐姐,我们住下来真的没事吗?”祖父可是说了,尽量不要打扰到表哥。
“走一步看一步吧!”如今天色已晚,再做打算已经不太可能。
裴暨白还是有些担忧,“可是祖父一再叮嘱,千万不能跟表哥有过多交集,以免……”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全,那必定是不可非议之事。
“我们只是借住一晚而已,应该没有多大问题。”裴晚凝伸手,摸了摸弟弟的头。
一路走来,明明身体吃不消,却一直在强忍着,懂事得让人心疼。
“好,我们一早便离开。”裴暨白擡头,冲姐姐笑了笑。
老侯爷只有一女二子,女儿嫁入了晏家之後,一家人便请旨镇守南疆了,为的是什麽?无非是不想让高位上那人忌惮他们。
所以从一开始,便跟老太师说好了,让他多照拂自己的女儿,他们侯府会跟太师府断绝往来,以免玄武帝忌惮他们会联手谋反。
表面上老侯爷并不关心晏时澈,但关于他的一切,老太师都会一一写信告知。
只是让老侯爷想不到的是,自己都退让成了这般,他还是一纸赐婚,把自己的外孙嫁给了珩世子。
为此,他大病了一场,还没缓过劲来,便就收到了离景珩的来信,提醒他西厥国和北蛮人的野心勃勃。
一家人商议过後,决定把最为病弱的两人送回京城,也算是给侯府留了根。
晏时澈去了一趟厨房,安排了下晚膳,这才擡步去了落日亭,姐弟俩都在,一起收拾着行囊。
见他过来,同时唤了声。
“表哥。”
“无需拘谨,晚膳还需要再等一会,我给你们送了糕点过来,先用来垫垫肚子。”晏时澈先不管裴家待自己如何,既然对方寻了上门,总不好表现得太过的疏离淡漠。
“谢谢表哥!”裴晚凝说着盈盈一礼,也很是客气,不见半丝的热络。
祖父说了,他们只需把信送到便可,无需再多做其馀的事情。
晏时澈擡眸,看了眼落日居亭的环境,院子比他想象中的要大,“若是觉得跟郡主同住一个院子不方便的话,那你们便住在同一个院子吧!反正都是亲姐弟,没什麽好避讳的。”
“我都可以的,表哥决定便好。”身为客人,主人怎麽安排怎麽来,所以裴晚凝表现得很是进退有度。
“明日我下朝之後,再带你们去侯府看看,要不要住在那里,你们自己决定。”晏时澈知道,他们必定不会住在王府,都避嫌了那麽多年,不可能会在这样的关键时候,再来跟自己攀扯关系。
有些事情,他以前想不明白,但这会已经豁然开朗,只是让思想转个弯而已,很容易便可得知其中的深意。
但就算如此,他也还是觉得委屈,所以无法做到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