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其实我是他,又不是他
“回皇上,皇……”本来想说皇祖母的,但碍于对皇上的敬畏之心,不由得改了称呼,“太後娘娘虽然没说,但微臣看来,必定没有宫内来得习惯。”
玄武帝以前的时候,是很欣赏他的才华的,可如今怎麽看怎麽不顺眼,可能是因为他现在是锦王府的人吧!
可也不想想,当初是谁一张赐婚圣旨,把人送进了锦王府的,如今倒成为了人家的不是。
“哼!倒是懂得拍马屁。”语气,听着很是不善,但也没有再特意为难。
再者,今日的政务也已经告一段落,所以离开御书房之後,晏时澈不由得轻舒了口气。
本还以为,他会像对付离景珩那般,对自己直接动手呢。
但很快他便就明白了对方为什麽会对自己还留着一丝的馀地,那是因为不管怎麽说,他都是太师府的人,多少要给祖父几分薄面,毕竟祖父的门客衆多,一旦倒戈相向,对他毫无益处。
出了宫门,墨竹便悄声地跟他报备,冥楼那边,已经寻到了君倾公子。
“如此,那便去见上一见吧!”既然对方的存在是个谜团,那他便亲自去把这个谜团给解开。
墨竹扶他上了马车,然後殷勤地给他倒茶,再把新鲜的点心摆了出来。
这是一贯的操作,知道公子下值之後会饿,所以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面,便会给他买来糕点备着。
“公子,若是对方真是南宫公子认识的那个人怎麽办?”墨竹有着一丝的小纠结,因为在最古早的话本子里,对方可不是个好人。
而他,很是赏识对方所写的那些故事。
晏时澈皱了下眉,“先听听他怎麽说吧!”
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的头绪,因为他的所有心思,都用在了今日在御书房听到的那些事情上。
玄武帝好像是故意的,让他知道一些比较核心的机密,然後以此来判定他是否忠君。
若他还想做这个内阁侍讲大学士,那绝对不能把今日之事透露给离景珩半分,否则死的那一个,绝对是他,理由很简单,他背叛了自己应该效忠的君王。
可若这事不告诉离景珩的话,那出事的便是他了,也就是说,左右都是他们两人的命,被他给紧捏在了手掌心。
在见到君倾公子的时候,晏时澈微微错愕了下,因为他好像见过对方,就上次陪着东方慕宸还有沈金彬去日月居的时候,只是那时他露出的眼神,是恐惧的,而如今,却是一潭死水。
“你便是君倾公子吗?又或者说是宋君陌更为的恰当一些。”晏时澈走进去坐下,看着对方的目光带着探究之意。
宋君陌可能没有想到,要见自己的人是他,所以微微迟疑了下,“是您要见我?”
他还以为,把他掳来这的是沈金彬的人呢。
“怎麽,你以为会是谁?”晏时澈读懂了他眼底的如释重负,那麽他刚才所惧怕的必定是另有其人。
“不知世子妃把小的请来,所为何事?”宋君陌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而他也不得不如此,先不说对方是世子妃,就算只是朝廷命官,也不是他这样的小老百姓可以招惹的。
晏时澈端起茶来喝了口,润了润唇之後,才勾起了一丝笑意,“君倾公子不知吗?我还以为,你已经心里有数了呢。”
“在下心思愚钝,还请世子妃明示。”宋君陌低垂着头,不敢对上他的视线,总觉得对方的眼神可以把人给看穿一般,让他很是无地自容。
“你认识南宫夜对吗?又或者说,你亏欠于他。”关于话本子的事情,在马车上墨竹已经跟他粗略的说了下,大致知道了些内情。
宋君陌双手捂面,凄苦地笑了下,“所以世子妃要怎麽对付我。”
虽然那些事,都不是他所为,可谁让他现在借用了人家的身子呢?所以便应该把对方的罪孽也一起承接过来。
其实真正的宋君陌已经死了,是被沈金彬杀死的,而他来自于未来,一个和平的年代,因为连夜赶稿,而猝死在了电脑前,灵魂被拉扯到了这个时代,代替他继续活下去,当然,也接收了对方的所有记忆。
所以,他连夜逃离了曲国,可不想再被对方杀一次,毕竟在未来的他,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什麽时候遇到过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恶人了。
“我只想知道,既然做了恶,为何还要写出来让世人知道。”这是他所不能了解的,“是因为良心发现吗?还是在炫耀自己的成功?”
宋君陌摇头,“我只是觉得,自己有义务要把内情公之于衆而已,毕竟南宫夜是因为那人而死。”
他没有说是自己,而是那人,也就是说,他潜意识里不想背负这样的骂名,毕竟此事本就跟他无关,只是不小心强占了对方的身体而已,所以若是可以选择的话,他绝不做这个冤死鬼。
“那人?你这话是什麽意思?”晏时澈皱眉,觉得对方说话有些奇怪,处处透着诡谲之处。
宋君陌笑了笑,“刚才世子妃不是在问,我是君倾公子,还是宋君陌吗?其实我是他,又不是他。”
“哦!愿闻其详。”晏时澈再喝了口茶,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接下来的故事,世子妃或许会觉得光怪陆离,也很有可能会觉得我是妖孽之类的,但我还是想要说明一点,其实我并非原来的宋君陌,而是一个来自于异世的魂,在沈金彬把对方给杀害之後,借用了他的身子得以重生。”宋君陌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毕竟这事换成是谁,都觉得不可思议,被鬼附身,虽然是老生常谈的事情,但若是真正碰到,必定会喊打喊杀,非我族类,又怎可安然生存。
“你觉得,我会信吗?”晏时澈微眯起了眼,用很是犀利的目光紧盯着对方。
宋君陌摇头,“不会,因为换作是我,也会觉得匪夷所思,但事情就是这麽个事情,当然也不是在推脱责任,毕竟对方生前所做过的事情,我全都了解。”
那些陌生的记忆,当时可是以极快的速度,瞬间侵占了他的脑容量。
“我们在日月居见过对吗?”晏时澈也不回答自己是否信了他,只是突然问了其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