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打的司机叫管春秋,伤得可不轻。”
“四肢都断了,现在只能躺在床上。”
“不是他没本事,他是从粤西战场上下来的,打过越南人的老兵。”
“可面对宁家那些流氓的拳脚,他硬是忍了下来。”
“他说,宁家就是流水县的土皇帝。”
“不只是流水县,就算到了吕州又能怎样?”
“吕州还不是宁家的地盘!”
“砰!”
赵立春一巴掌拍在桌上:“放肆!”
“什么宁家的地盘,那是党和组织的地盘!”
赵大人难得火,瞪着自己的儿子:“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赵公子不以为然:“人家老管好歹是战场上的功臣,你随便找人去吕州打听打听宁家的名声。”
“我会为了这种人渣造谣?”
赵立春的脸色愈阴沉。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转头不看儿子,语气低沉地问:“同伟,你有没有办法,让吕州换个天?”
祁同伟直言不讳:“宁家现在做的事情,有些出格……”
赵立春冷着脸说:“他们现在做的事已经够危险了。”
祁同伟却摇了摇头:“不。”
“他们在碰金融。”
什么?!
赵立春、刘新建、赵瑞龙全都睁大了眼睛,显然被祁同伟的一番话惊得说不出话来。
赵立春皱紧了眉头:“吕州经济一向疲软,他们怎么可能玩得起金融?”
祁同伟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说道:“其实,从古至今,汉东就一直存在民间融资的现象。”
“根据我掌握的信息,宁家的资金盘已经达到了一千亿,流动资金更是过三亿!”
赵立春脸色青:“一千万?宁家哪来的这么多钱?”
“吕州那种地方,怎么可能养出这么大一笔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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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伟解释道:“宁家是吕州本地的大家族,现在的吕州知府也出自他们家。”
“再加上汉东历来就有民间融资的传统。”
“他们只是搭建了一个平台,至于实际有多少本金,谁也说不准。”
“单看他们的资金流动规模,显然是玩得非常大的。”
赵立春脸色阴沉:“你的意思是?”
祁同伟接着解释了资金杠杆和流水之间的关系。
“资金流动的规模远远过实际资本,说明他们在走钢丝。”
“这完全是刀尖上跳舞。”
“只要链条上有一个环节出问题……”
赵瑞龙配合地问了一句:“会怎么样?”
祁同伟面无表情地回答:“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全盘崩塌——就像一个连环炸的地雷阵。”
“其中一个炸了,全部都得炸。”
“到时候,宁家会被炸得粉身碎骨,所有跟着他们的人也会被牵连得七零八落。”
“整个金融链条上的人,谁都别想独善其身!”
赵立春额头冒汗:“那爆雷的可能性有多大?”
祁同伟沉默片刻:“赵书记,您想听实话还是听好听的?”
赵立春语气不善:“都这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当然是实话。”
祁同伟嘴角一扬:“八成几率。”
啊!
屋里的几人几乎同时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