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摆摆手:“这还不算什么高风险职业。”
“真正危险的,是那些五院四系出来的官。”
赵瑞龙若有所思:“汉大政法系好像也是五院四系的吧?”
祁同伟淡淡一笑:“五院四系有个说法。”
“三分之一的人忙着搜集师兄师姐的罪证,还有三分之一的人已经进了监狱。”
赵瑞龙干笑:“你们这圈子……挺特别的。”
他不愿再谈这个话题,总觉得背后有些凉,“那易县令这次……应该没问题吧?”
祁同伟摇头:“有什么问题?”
“这种事太常见了。”
赵公子一脸不信:“哪里常见了?”
“县衙都被冲了!”
祁同伟笑了笑,
“你只是没关注罢了。”
“在京州,还有人冲过省政府。”
啊?!
祁同伟补充道:“最近很多国企倒闭,影响的不是几个人。”
“我记得老薛原来那个第二农机厂,去年就上千人在省政府门口聚集过……”
赵瑞龙拍了拍脑袋,他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回事。
可面对这种情况,省里也束手无策。
这是大趋势。
以前一个国企倒闭,就像天塌下来一样。
现在倒闭的多了,大家也都习惯了。
赵瑞龙神色有些复杂:“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到下面走一遭,根本不知道这些事。”
赵公子仍有些担心:“易县令真没事?”
祁同伟不以为意:“能有什么事?”
“上面自然会给他撑腰。”
“你想想,宁家还在的时候,小桥镇别的村子比现在还惨。”
“可那时候一个闹事的都没有。”
“现在宁家倒了,百姓日子比以前好了,反倒出了这事。”
“你觉得上面会怎么想?”
赵瑞龙迟疑道:“欺软怕硬?”
祁同伟无语:“你要骂就骂你自己吧,别把我们也搭进去。”
“这事其实很简单,根源是我们厂里的招工引起的。”
“流水县是农业大县,有守住耕地的职责,因此,不可能让所有农民都转去当工人。”
“这是原则。”
“我们招工条件里写得很清楚。”
“我们名声不好,农民不敢找我们,他们只能去找易县令。”
“归根结底,还是易县令替我们担了责任。”
“你说,高老师会怪罪他吗?”
赵瑞龙摆摆手:“不会!”
祁同伟也点头:“没错,不会!”
“换作别的官员,可能就敷衍过去了。”
“要是遇上狠一点的,说不定还会调人把农民驱散。”
“但易县令是个很有担当的人。”
“他会耐心地和农民沟通。”
赵公子不信:“这种事靠讲道理能解决?”
祁同伟奇怪地看他一眼:“为什么讲不通?”
“农民不是傻子,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不好,他们心里明白。”
“只是暂时接受不了我们的安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