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就像一道晴天霹雳,瞬间把王铁柱劈成了木头桩子!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脖子上的那片溃烂,此刻仿佛变成了索命的毒疮!混了生漆的凤仙花汁?!烂皮烂肉?!要人命?!
“老栓叔!你…你确定?!”王铁柱的声音都变了调,像走了音的破喇叭。
“千真万确!狗蛋在卫生院打滚呢!那手肿得老高!流黄水!大夫都惊了!兄弟!快走啊!俺对不住你啊!”李老栓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哭声,在这寂静的院子里回荡,让人心里直毛。
王铁柱脸白得像糊窗户的纸,巨大的恐惧像一张大网,把他紧紧罩住,心都快被攥碎了!他猛地看向跟出来的李秀芹,李秀芹也早已面无人色,昨晚的笑话和今早的轻松烟消云散,只剩下冰冷的恐惧,像一层冰霜,笼罩着两人。
“卫生所!快走!”李秀芹的声音带着哭腔,一把抓住王铁柱的手就要往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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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个冷冰冰、慢悠悠的声音:
“嚎啥嚎?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呢。”
去而复返的张桂兰挎着她的柳条篮子,迈着小脚稳稳当当地走了进来。她显然在门外听了个全乎,脸上却一丝惊慌也无。青布褂子上还沾着点猪圈的草屑,神情镇定得像刚串门回来,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慌啥?”张桂兰的声音像块冰,瞬间冻住了小两口慌乱的脚步。她几步走到王铁柱跟前,动作快得不像老太太,一把扯开他捂着脖子的手,力道不小,疼得王铁柱“嘶”了一声。
“妈!老栓叔说…”
“闭嘴!抬下巴!”张桂兰不耐烦地打断,语气不容置疑,像个威严的将军。她凑近了,眯着那双老辣的眼睛,像老农看庄稼一样,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王铁柱脖子上那片又红又肿、流着黄水的溃烂处,甚至还伸出粗糙的手指头,轻轻按了按边缘硬的皮肤。
王铁柱疼得直抽冷气,心里直犯嘀咕:老娘这是啥情况,咋一点都不着急呢?
张桂兰皱了皱眉,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嫌弃,咂咂嘴:“啧,”她出一声不满的咋舌,抬起头,目光扫过儿子儿媳惨白的脸,语气里充满了对“次品”的不满意,“混了生漆的凤仙花汁…毒性是比光沾点漆树叶子大点…李老栓家这小崽子,手也太欠了!”
毒性大点?王铁柱和李秀芹彻底懵了!老娘这语气…怎么像在说地里的杂草没锄干净?这可是会要人命的毒啊!
只见张桂兰放下柳条篮子,变戏法似的从篮子最底下,摸出个皱巴巴的作业本和半截铅笔头。她把本子摊在院里的小石磨上,舔了舔铅笔头,“唰唰唰”地写了起来,那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股利落劲儿。
“妈…您…您这是干啥?”王铁柱看着老娘那架势,声音颤,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
张桂兰头也不抬,继续写,嘴里念叨着:“干啥?开方子。”她把写满字的那页纸撕下来,塞到呆若木鸡的李秀芹手里,“去,照这个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外敷内服都行。”
李秀芹低头一看,纸上写着:“防风草二两,甘草半两,金银花藤一把,野菊花捣烂外敷。”字迹潦草却清晰,就像一个个神秘的咒语。
“怕啥?”张桂兰抬眼瞥了儿子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其细微、带着绝对掌控力的弧度。
“你以为,我让你隔三差五就滚回来啃那锅齁死人的酱大骨头,”她慢悠悠地拍了拍手上沾的铅笔灰,眼神瞟向灶房方向,“真就只是为了堵你这张馋嘴?”
“闭嘴!抬下巴!”张桂兰不耐烦地打断,语气不容置疑,像个威严的将军在战场上号施令。她眼神犀利,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让王铁柱和李秀芹瞬间安静下来,乖乖照做。王铁柱只得微微抬起下巴,露出那片红肿溃烂的脖子,心里既紧张又疑惑,不知道老娘到底要做什么。
张桂兰凑近了,几乎把脸贴到王铁柱的脖子上,眯着那双历经岁月打磨、却依旧老辣的眼睛,像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农审视即将丰收的庄稼,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那片又红又肿、正汩汩流着黄水的溃烂处。她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探究,仿佛要从这溃烂的皮肤上解读出所有的秘密。她甚至还伸出那布满老茧、粗糙得如同砂纸的手指头,轻轻按了按边缘硬的皮肤,每一下按压都像是在进行一场严谨的医学诊断。
王铁柱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嘴里“嘶嘶”地抽着气,但在老娘的威严下,愣是不敢动弹分毫,只能咬牙忍着。他心里直犯嘀咕:老娘这是啥情况,咋一点都不着急呢?都这时候了,还这么淡定,莫不是有啥法子?可别是在吓唬我们吧?
张桂兰皱了皱眉,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嫌弃,咂咂嘴:“啧,”她出一声不满的咋舌,这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仿佛在对这溃烂的伤口表达着强烈的不满。她抬起头,目光如电,快扫过儿子儿媳惨白的脸,语气里充满了对“次品”的不满意,“混了生漆的凤仙花汁…毒性是比光沾点漆树叶子大点…李老栓家这小崽子,手也太欠了!这要是留下啥疤,以后有你小子好看的!”
毒性大点?王铁柱和李秀芹彻底懵了!老娘这语气…怎么像在说地里的杂草没锄干净?这可是会要人命的毒啊!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惊恐与困惑,不明白张桂兰为何如此镇定自若。他们的心跳急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膛,脑海中一片混乱,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
只见张桂兰放下柳条篮子,动作利落地像是要奔赴一场战斗。她变戏法似的从篮子最底下,摸出个皱巴巴的作业本和半截铅笔头。那作业本像是经历了无数次的翻阅和折腾,边角都卷了起来,纸张也泛黄脆;铅笔头更是短得可怜,几乎要捏不住了,但她却像握着稀世珍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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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本子摊在院里那布满岁月痕迹的小石磨上,小石磨的表面被磨得光滑无比,见证了无数次的谷物研磨。张桂兰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铅笔头,那模样就像回到了她的学生时代,准备认真书写人生的篇章。紧接着,她运笔如飞,“唰唰唰”地写了起来,那字迹虽然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利落劲儿,仿佛每一笔都蕴含着她对生活的深刻理解和丰富经验。
“妈…您…您这是干啥?”王铁柱看着老娘那架势,声音不自觉地颤,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他实在想不明白,都火烧眉毛了,老娘怎么还有心思写东西。
张桂兰头也不抬,手上的笔不停地挥动,嘴里快念叨着:“干啥?开方子。你小子别慌,这点事儿还难不倒我。想当年,你姥姥教我的这些土方子,那可都是救人的宝贝。”她把写满字的那页纸撕下来,动作果断干脆,然后塞到呆若木鸡的李秀芹手里,“去,照这个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外敷内服都行。记住,药要煎得浓一些,效果才好。”
李秀芹低头一看,纸上写着:“防风草二两,甘草半两,金银花藤一把,野菊花捣烂外敷。”字迹潦草却清晰,就像一个个神秘的咒语,承载着治愈伤痛的希望。她看着这些陌生的草药名字,心中既充满了疑惑,又隐隐燃起一丝希望。
“怕啥?”张桂兰抬眼瞥了儿子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其细微、带着绝对掌控力的弧度。她似乎对自己的方子充满了信心,这种信心也像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这紧张的氛围中,给慌乱的小两口带来了一丝安慰。
“你以为,我让你隔三差五就滚回来啃那锅齁死人的酱大骨头,”她慢悠悠地拍了拍手上沾的铅笔灰,眼神瞟向灶房方向,灶房里似乎还弥漫着昨晚酱大骨头的香气,“真就只是为了堵你这张馋嘴?我可没那么闲工夫。”
张桂兰的声音不高,却像平地一声惊雷,炸得小两口魂飞魄散。他们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张桂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将彻底颠覆他们的认知。
“那锅骨头汤里,我加了料。”张桂兰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王铁柱和李秀芹的心中激起千层浪。
“每次炖肉,都抓一小把,晒干的防风草根。”她继续说道,语气平静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专防你这种走山串林、容易沾上漆树毒的倒霉蛋。我就知道你小子没个安分劲儿,迟早得出点事儿。”
王铁柱和李秀芹彻底石化!如同两尊被雷劈焦了的泥菩萨!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鹅蛋,脑子里被这匪夷所思的真相轰得一片空白!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那锅香喷喷的酱大骨头,竟然隐藏着这样的秘密。防风草?!加在酱骨头里?!老娘自己放的?!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仿佛是一场荒诞的梦境。
张桂兰无视了儿子儿媳足以震塌房梁的震惊。她看着王铁柱脖子上那片虽然溃烂、但似乎…似乎因为她的出现和话语,那红肿蔓延的势头明显被遏制住的毒疮,脸上露出一丝属于老辈人的、对自家土方子管用的笃定。那笑容中带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自信,仿佛在向世界宣告,她的经验和智慧足以战胜眼前的困境。
“混了点生漆汁子而已,”张桂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力道不小,像是在给他打气,“毒性大了点,死不了人。顶多…让你脖子上这‘凤仙印’多烂两天,当个现成的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到处乱跑,沾惹这些麻烦。”她挎起柳条篮子,转身朝院外走,那背影显得那么坚定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走到院门口,她停住脚步,没回头,只丢下一句:“晌午去卫生所,让刘赤脚给你清下创口。还有,”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晚上滚回来吃饭。锅里还剩半锅酱骨头汤,全给你留着。汤…得多喝两碗。”那声音虽然不大,却充满了威严,让人无法抗拒。
院门“吱呀”一声关上,隔绝了张桂兰那矮小却如同定海神针般不可撼动的背影。院子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王铁柱僵硬地抬起手,颤抖着摸向自己脖子上那片又痛又痒、还在流黄水的溃烂处,又缓缓低头,看向自己胳膊上那个已经结痂的针眼。再抬起头,看向堂屋饭桌上那个空荡荡的、昨晚曾盛满了“特制”酱大骨头的粗瓷海碗…那海碗静静地摆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身边同样魂飞天外的媳妇李秀芹脸上。夫妻俩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里面充满了极致的荒谬、后怕、震撼,以及对那位深藏不露、仿佛能掐会算的婆婆大人…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如同仰望祖宗牌位般的敬畏。王铁柱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出一个干涩到极点的气音,瞳孔深处倒映着那个空空如也的海碗,地震般剧烈收缩着:“…酱…骨…头…汤…”仿佛这个词包含了所有的复杂情感,让人回味无穷,又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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