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词像淬冰的钢针,扎进西里斯混沌的意识。
“多卡斯…”他喃喃重复,眼中的狂怒混沌瞬间被更深的冰冷惊悸取代。
塞拉菲娜描述的恐怖机械、婴儿实验室的噩梦碎片,伴着多卡斯坚毅的面容冲进脑海。
这不是谎言或噩梦,是血淋淋的现实,降临在自己人身上!
“是…兰洛克?”西里斯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不自觉的颤抖。
那些他用酒精麻痹的恐惧,此刻排山倒海涌回。
“不知道!可能是他,也可能是食死徒,或者更糟!”詹姆的声音斩钉截铁,“莱姆斯刚通知我。邓布利多知道了,但情况紧急。我们需要你,现在,立刻,下楼开会!”
西里斯僵在原地,宿醉的眩晕和巨大冲击让他反胃。
他看着詹姆眼中的决断和焦虑,再看看自己的狼狈…多卡斯的脸,战友的脸…
他猛地甩开詹姆的手,踉跄下床,脚步虚浮却带着被拽回现实的凶狠清醒。
他抓起椅背上皱巴巴的外套套上,眼中燃烧后的灰烬里,终于有了名为“责任”和“复仇”的冰冷火星。
他没看詹姆,跌跌撞撞冲出房门,直奔楼下。
楼下公共休息室角落,气氛同样被风暴打破。
莉莉正握着莉拉的手,声音温柔鼓励:“…别太在意西里斯的态度,他就是还没走出来,不是针对你。你值得被好好对待,真的。而且…詹姆和我都希望你能做我的伴娘,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莉拉眼眶微红,情绪在莉莉安慰下平复些,勉强挤出笑容,刚想开口——
“莉莉!”詹姆像旋风般冲来,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苍白,没了刚才的幸福模样。
莉莉的心瞬间沉下。她太懂詹姆,这表情只意味着:出大事了。
“怎么了,詹姆?”莉莉立刻站起,声音带着紧绷。
詹姆的目光扫过莉拉,带着歉意却更显紧迫。他直视莉莉,语极快,字字沉重:“多卡斯·梅多斯失踪了。在苏格兰高地执行任务,追踪食死徒线索时失联,过小时,最后守护神传讯中断,提到‘异常金属’和大量活动。莱姆斯刚通知我,情况危急,邓布利多已知情。核心成员紧急会议,立刻!”
“梅林啊!”莉莉倒抽冷气,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尽,血色全无。
多卡斯!那位总照顾她、教她防御咒的可靠前辈!她下意识捂住嘴,翠绿眼眸里满是震惊担忧。
所有关于婚礼、伴娘的甜蜜思绪,被冰冷现实彻底冻结粉碎。
莉拉也惊得站起,刚才的委屈情伤瞬间被更大的恐惧取代:“失踪?!在苏格兰高地?”
她抬眼时,正好看见西里斯跌跌撞撞冲下楼梯,头凌乱、脸色灰败,却透着股狠劲。
莉拉几乎是本能地冲了上去,忘了刚才的委屈,语气里藏不住关心,也憋不住之前的埋怨:“西里斯!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又喝了多少?”
西里斯本就被多卡斯的事搅得心烦意乱,听见莉拉的声音,烦躁瞬间顶到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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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眼神里满是不耐:“能不能别在这种大局面前耍你的小女生脾气?”
他的声音又冷又硬,像淬了冰,“多卡斯现在可能在兰洛克的魔窟里,我们要去开会救她,不是在这谈我喝没喝酒!”
莉拉被他吼得一怔,眼圈瞬间红了,嘴唇抿成一条白线,手指死死攥着衣角,她明明是关心,却又被当成“小脾气”。
莉莉在一旁皱紧眉头,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不赞同,哪怕再急,也不该对莉拉说这种话。
西里斯对上莉莉的目光,又瞥见莉拉泛红的眼眶和受伤的神情,语气缓和了些,却还是带着不容置疑的优先级:“以后再说,行吗?”他别开目光,声音放低了些,“上次答应你的约会…下周霍格莫德,我不会放鸽子。现在先让我去开会,时间真的紧,多卡斯那边拖不起。”
莉拉没说话,只是咬着唇点了点头,默默往后退了退,眼底的光芒暗了下去。
西里斯没再看她,转身看向詹姆和莉莉,嘶哑地问:“情况?邓布利多有什么计划?”
声音依旧沙哑,却没了颓废自毁,只剩亟待宣泄的怒火和战意。
莉莉看着他这副样子,眼中闪过复杂的心疼,随即被更强烈的责任感覆盖。
她快步走到詹姆身边并肩而立,翠绿眼眸里也燃起战士的光芒,看向随后下来的莱姆斯。
莱姆斯脸色沉重点头,示意人到齐了:“公共休息室不安全,去有求必应屋。立刻。邓布利多的指示随后就到。”他看了眼状态异常却“清醒”的西里斯,忧虑更深。
詹姆最后看了眼口袋里露出一角的皱巴巴婚礼清单。
戈德里克山谷的小屋,伴郎伴娘的笑语…此刻都像褪色旧照片,蒙上“战争”的厚重阴霾。
他深吸一口气:“走!”
格兰芬多塔楼里关于未来幸福的短暂讨论彻底终结。
苏格兰高地的阴云,以最残酷的方式笼罩在每个凤凰社成员头顶。
多卡斯·梅多斯的失踪,如同第一声丧钟,宣告平静的学生时代结束,真正的风暴,已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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