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上游漂下来了个黑漆漆的东西沈亦行打开手电筒,发现是一个饮料瓶。
是一款市面上常见的冰红茶,上面的包装都还在。
沈亦行想起几天前问起在河边遇到的那个老人。
“老人家,您知道这河水的上游是什麽地方吗?”
“上游早就没人住了。”
但现在……沈亦行踏进河里,把饮料瓶捡起,最终在瓶底找到了生産日期,上面写的时间是一个月前。
如果真像那位老人说的一样,上游没有人住,那这一个月前才生産出来的饮料瓶又为何会凭空飘下来。
耳边是噼啪的水声,沈亦行看着仿佛没有尽头的河流,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确实是刚才从上游飘下来的。
他想起杨梦画的那幅画。
画面正中间是一座红色的房子,河水是从这里开始流的,最初沈亦行以为这座红色的房子指的是他所在的化工厂。
但化工厂地处河水下游,而且在河流的下游附近只有一些没人住的废弃房屋,这些房屋显然不是画上画的那个。
杨梦虽然年纪小,并且因为家庭贫穷再加上是特殊儿童,受教育程度很有限,但在跟她的短暂交流中,沈亦行觉得她是个很机灵的小姑娘,他并不认为她是胡乱画的。
夜色浓重,雨噼里啪啦地下个不停,刚才还无比明显的分界线,这麽一会工夫就被雨水冲刷得快要看不清了。
沈亦行擡头看着仿佛没有尽头的河水,黑夜中他的眼神锐利——在那上面一定隐藏着什麽。
清晨,天还没亮,同屋工友都还在睡觉时,沈亦行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他来到桌边打开热水壶,把烧好的热水倒进水杯里,又往里面加入了他提前准备好的食用盐,简单搅拌後,快速喝下。
高温与高渗盐水对胃粘膜的刺激很大,很快他的胃部开始産生灼痛感,有了难受想吐的感觉。
工友刚睡醒就看到沈亦行趴在马桶上呕吐,他手捂着胃,额头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浑身痉挛,看样子难受极了。
工友被吓了一跳,连忙穿上衣服下来,“怎麽吐这麽严重啊。”再这样吐下去,怕是下一秒他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我今天怕是不能再去工作了。”沈亦行痛苦地说。
“都什麽时候了还想着工作。”工友想了一下後说,“你不会是食物中毒了吧。”
沈亦行虚弱地点了点头:“有可能。”
“我送你去医院。”工友说着就要过来搀扶沈亦行出去。
“不用,你们先走吧,快迟到了,等会儿我自己去门诊拿点药就行。”
“你自己能行吗?”工友有点不放心。
沈亦行点了点头:“就是要麻烦你们帮我跟班长请个假了。”
工友走後,沈亦行从厕所出来,他喝了很多纯净水,在床边缓了会儿,然後从包里翻出准备好的胃药吃下。
等工友全部走掉後,沈亦行独自来到安曲河,昨日的断色带已经看不出来了,他取出准备好的采样瓶,踩着已经明显变色的鹅卵石,蹲在河滩上取水。
之後他便坐上大巴,去了最近的一家检测中心。
三天後,检测报告出来,沈亦行又找借口出来了一趟。
-
南栀下班回家,结果她刚拐进一条巷子,身後就黏上来一条影子。
她往右边挪,影子也跟着向右。
她往左边挪,影子也跟着向左。
南栀汗毛一下子竖起来了,她被人跟踪了,什麽时候?
之前一直听人说,这附近经常徘徊着一批无业流民,最喜欢找落单的女性下手,在这短短一个月已经发生了好几起抢劫案了。
南栀停下脚步,却发现对方也跟着她停下,饶有趣味地在距离她两米左右的位置徘徊。
南栀现下确信自己一定是被人盯上了,她暗骂一句真倒霉,然後重新加快步伐,趁着这个间隙,南栀理了一下头绪,如果对方真的是来抢劫的,大不了自己把身上值钱都给他就是了。
南栀正这麽想着,背後那人突然发难,跑过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炽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脖颈上。
南栀被吓了一跳,她原本以为对方只是想劫财,没想到他竟然色胆包天——要劫色。